那相貌醜陋的婦女看了眼宋王才,龇牙咧嘴的罵道:“你是哪裡來的潑皮,不明因果報應,胡亂多管閑事,小心性命不保!”
宋王才心說好嘛,你這鬼祟禍害人,我還成了多管閑事的潑皮了,拿起桃木劍裹符就打。
那醜女人哎呀一聲,轉身就逃,纏着的腸子掉了一地也不管了,一閃鑽出了門。
宋王才咬咬牙,跟着追了出去。
當晚天色陰沉沉的,冷風嗚嗚的吹,醜女人沿着馬路牙子歪歪斜斜跑的飛快,宋王才緊追不舍。
這麼一前一後追了七八裡,前面出了郊區,那醜女人一頭紮進一座破廟裡不見了。
這片地兒比較荒涼,前面有條馬路,後面是一片樹林子,破廟不大,跟間普通瓦房大小差不多,也沒個門牌号,裡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山神觀還是土地廟。
宋王才磨蹭着到了門口,往裡瞅了一眼,什麼也看不清,心說那鬼祟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自己道行不高,裡面又太黑,冒然進去,她萬一躲在旮旯角使冷箭,我這小命不保啊,想了想,随手拿出手機,打開燈往裡照。
廟裡空空蕩蕩隻有一座破裂的佛陀像和一尊黑糊糊的爛泥胎像,那女人不見了。
宋王才滿肚子疑惑,輕咳一聲,壯着膽子喝罵:“妖孽出來受死!别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
連喊了好幾嗓子,廟裡沒有半點回應,這會兒忽然滴起了小雨,陰風幽幽的刮了過來。
宋王才左看右看,心裡發毛,撒丫子往回跑,一溜的跑到了那位死人爸爸家裡。
那對夫妻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發呆呢,而地上盤着一堆豬下水,髒兮兮的,看着都惡心。
見宋王才回來,那死人的爸爸嗷唠一嗓子撲了上來,指着豬下水,“道長,這是什麼?怎麼會纏在我脖子上呢?我兒子呢?”
宋王才看着一堆豬下水也覺得奇怪,好好的腸子怎麼變成這玩意了?不過他明白,這和死小夥沒啥關系,純粹是這家人主動招惹了髒東西,人家上門報複了,于是冷着臉說道:“你兒子已經下了陰曹投胎去了,這事和他沒有關系,你老實告訴我,你招惹了什麼東西?”
死人爸爸一腦袋霧水,說我沒招惹什麼東西啊?
宋王才說,你再想想,北面七八裡有個破佛陀廟,你去過廟裡嗎?
死人爸爸這才恍然大悟,他姓王,是個跑貨運的司機,前幾天和同事一起出貨,回來時經過那座破廟前尿急,兩人便停下車子,一起進去撒了泡尿。
兩人對神佛也沒什麼敬畏之心,感覺對着神像沖挺好玩,佛陀太高夠不到,就嘻嘻哈哈尿了旁邊那個矮小的泥胎像一身。
這一尿,感覺奇怪,泥胎像看着是泥做的,可是尿沖在上面全部滑了下去,沒有一點濕迹。
兩人也是閑的無聊,當時那同事就和他打賭,猜這玩意是什麼材質,是泥的還是陶的,老王說這還不簡單,随手撿起塊闆磚砸了過去,一下子把泥胎像的肚子砸個大窟窿,裡面有堆皿紅色的泥沙,看起來怪怪的。
兩人也沒當回事,嘻嘻哈哈又上了車子回家了,不是宋王才忽然提起,他還想不起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