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塵疑惑問:“看熱鬧?河邊有什麼熱鬧可看的?”
張青說:“那鬼母這兩天鬧的兇,附近幾個村子裡的人合資請了位大師過來,然後大師來了,把鬼母說成是河神,要做法事祭祀河神,讓村民們買了十頭豬、十頭羊、雞鴨、水果無數,運到河邊,搭了祭祀台,這會兒幾個村子的人都趕過去看了,比過年還熱鬧!”
元智和尚“呸”了一口,“什麼狗屁大師會做出祭祀鬼祟這種法事?我看肯定是坑蒙拐騙的冒牌貨。”
周鳳塵這時已經把兩人身上的繩子全解開了,想了想問道:“十三去看熱鬧,幹嘛把你們給捆起來?”
張青可憐巴巴的說:“張先生說這樣可以延緩毒氣攻心!”
“别管攻不攻心了。”元智和尚幹巴巴的看向周鳳塵,“那個……解藥拿到了嗎?晚了我怕我的膚色變不過來了,以後連媳婦也找不到。”
張青也害怕了,“我隻談過一個女朋友啊!可别啊!”
“噗嗤——哈哈哈……”李泌忍不住了,大笑起來。
“放心吧!”
周鳳塵找出兩隻碗,把解藥拿出來倒進碗中,再在這家主人的房間中找到開水瓶,将藥沖開,一揮手,“開整你倆!”
元智和尚兩人眼冒賊光,早就迫不及待了,也不管熱不熱,端起來咕咚、咕咚幹了。
完事幾人坐在一塊大眼瞪小眼,就剩下等待了。
說來也是神奇,兩三分鐘後,兩人的膚色慢慢淡去,十多分鐘後完全恢複正常,手腕也消腫了。
可把倆人給樂壞了,抱在一塊,差點喜極而泣。
元智和尚猛拍張青肩膀,“小夥子,咱們這也算結下深厚的革命友誼了!”
張青也說道:“沒錯!就算以後我老了,也會想到以前和一個和尚一起中過毒。”
說着兩人裝模作樣的給周鳳塵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
周鳳塵假裝捏着沒有的胡須,“嗯!磕倆響頭吧!”
“滾你個錘子!”元智和尚笑罵,目光一瞥,才發現站在門邊孤孤單單抱着新衣服袋子的小乞丐未央,好奇問道:“老弟!你怎麼帶個憨子回來?”
“憨子”在皖北話裡也就是“傻X”、智障的意思。
周鳳塵暗說不妙!
果然!未央将衣服放下,提起一個小凳子,冷不丁的對着元智和尚腦袋就砸了過去,“道歉!”
周鳳塵伸手要接,中間隔了個李泌沒接住。
而元智和尚愣是沒躲開,被砸了個正着,不敢相信的摸着淤青的腦袋,“哎呀!你個狗娘養的!怎麼還打人!”
好嘛!亂哄哄鬧了半天,最後還是沒解決。
未央沒收到道歉,眼神跟刀子似的。
元智和尚不服,指着未央,“要不是老弟護着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可拉倒吧!”周鳳塵揮揮手,“咱們也去河邊看看熱鬧!”
……
五人一起出了村子,前往北面的河邊。
走了沒多久,隻見前面河岸上漫山遍野都是人,形形色色,年輕人、老人、孩子婦女都有,不下上千号。
中間的地方人最多,密密麻麻一大片,還有吹喇叭、挑着奇怪的白旗子的。
這可真比逢集會還熱鬧了。
五人到了人群邊上,找了一圈沒看見張十三在哪,便往裡擠,到了裡面,往前面一看,隻見河面上淨了河,沒有一艘船,河邊搭了個木棚子,棚子上放着十頭整豬、十頭整羊,外加雞鴨、瓜果無數,周圍十多個年輕人挑着白旗,跟孝子似的。
而在這些祭品後面,有個留着八撇胡子,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拿着柄桃木劍,神神叨叨的跳着大神,跳一下,撒一把死人用的紙錢。
知道的是在祭祀河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辦喪事!
元智和尚湊到周鳳塵跟前,說道:“老弟!你看這鳥人,裝神弄鬼的,啥事兒也辦不成,還騙了不少錢,另外又勞民傷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