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警笛聲打破了村子的甯靜,不過來的并不是警車,是一輛有些破舊的黑色大衆,隻是在車窗頂上安了一個簡易的警報器而已。
一般刑警隊的人喜歡開這樣的車,無聲無息不引人注意,但遇到緊急情況後隻要将警報器往車頂一放,那就是一輛在執行任務的警車了。
從車上隻下來一個人,一個很奇特的的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中等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留着一撇八字胡,雙腳和雙腿都是外八字,走起路來像是彈跳的青蛙。
來人自稱姓胡,到了村裡便開門見山的說他是為了村裡發生的命案過來調查一下情況的,沒有過多的廢話,就直接說他想到事發現場看了看,但是需要村裡提供一位向導。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腦中漸漸有了一個計劃,根據我的猜測,大哥他們要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那幾個考古隊員出事的地方,要是我跟着這個人,不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去我想去的地方了嗎?
事情的發展比我想象中還順利,因為村裡的人一聽說要進山,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的。原因是進山就必須要經過山下的那片刑場,若是下午出發,回來的時候可能已經晚上了,可沒有人敢在晚上的時候從那裡過。
可這些對于我們來說就沒有那些忌諱了,對于刑場那些故事,我本來就不是特别在意,再說我們也沒打算這麼快回來,自然沒有什麼壓力。
因此,我和東子便成了這胡子警官的向導,我們要做的隻是将他帶到山後的那片地方,至于剩下的路,既然他是為了那幾個考古隊員的事,肯定從他們口中了解了一些情況,到時候就應該是他為我們帶路了。
多麼完美的計劃啊!我暗暗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贊歎,至少,能這麼快找到妥善解決的辦法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喂,兩位兄弟,前面應該就是刑場了吧?聽說這地方有點邪,是真的嗎?”胡子警官說道。我們從村子出發,走了半個小時便看到那一大片的蘆葦蕩,隻要過了河,也就到山腳了。
我點頭認同了他的話,不過對于他的稱呼卻極為不能認同的。“胡子警官,前面是刑場,不過你那種說法都是以訛傳訛,根本沒有那回事。還有,他是你兄弟,我可不是,您得分清喽!”
“哦,明白,你倆是叔侄嘛,這一點我倒是佩服你爸,他看起比你還大卻要叫你叔,你老爸這功力還真是深厚啊!”
我白了他一眼,倒是沒有生氣,這一類的玩笑我從小到大聽了無數遍,早已經百毒不侵了。
雖然嘴巴上說的輕巧,但走到蘆葦蕩前的時候,感覺還是有些怪怪的。尤其是這裡有種異于尋常的寂靜,一般情況像這種地方不應該如此安靜才對,但偏偏在這裡就看不到一隻活物。
事有反常必有妖,這是老話了。我們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也沒有解開它的興趣,隻要能平靜走過這段路,别的才懶得去管。
我們三人一頭紮進蘆葦蕩中,打算很簡單,直接遊泳過河,這樣比起走橋可以節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對于時間緊迫的我們來說可是非常劃算的。
水很深也很清澈,十來米的寬度不用一分鐘我們便可以遊到對岸。我本以為這一點點并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阻礙威脅,可沒想到剛遊到中央就出事了。
之前并沒有任何征兆,隻是突然感覺腳脖子猛地一緊,然後整個人被拉扯着朝深處陷落。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人本能的會劇烈掙紮,可不想越掙紮腳上就越緊,反而很快沉入水中。壞了,難道碰到水鬼了?現在可還是大白天,要是水鬼的話那可是真夠兇的。
此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劇烈掙紮,心中雖然有些緊張恐懼,卻沒有絕望,畢竟上面還有兩個人,遇到這種情況他們肯定會過來幫忙的。
想法是樂觀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雙手抓住我的衣服,然後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抱住我的雙腿,手腳并用的死死纏住我的身體。
這肯定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沒想到比我的情況還糟,那另外一個呢?肯定也沒跑了。
完了,要是我們三個都遇到這種情況,說不定都會死在這裡。真是大意了啊!怪不得村裡的人不管白天還是夜晚都死活不肯接近這裡,實在是太邪門了。
我心中已經想到最壞的一種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們三個一起死在這裡,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腐爛發臭,甚至可能被魚蝦給吃光了,變成三條含怨的遊魂。
其實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但沒想天無絕人之路,在這關鍵時刻,突然一雙手抓住我的頭發,将我整個人提出水面。
“我說你倆還成不成啊!被鬼扯了是不是?沒事在水裡瞎撲騰個什麼勁?”
将我拉出水面的正是胡子警官,此時的他正滿臉輕蔑的看着我,好像剛才我們好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被鬼扯了……”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些不對,這時才看到胡子警官的手中正抓着一大把的水草。心中不由一動,剛才該不會是被這些水草纏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