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傑笙是認真的。他察覺到了不對,并立刻采取了行動。他做得應該算是很出色。至少我是做不到這樣的果決。
韓傑笙的叙述顯然還沒結束。
他繼續說道:“按照我的原計劃,我從邊疆回來,應該是到我父母現在生活的小城市去工作。但我在邊疆的基層醫院中,收到了一份委任,被派去另一座城市參加宣傳會。我在那裡和一位老朋友重逢,他對我的情況産生了誤會,想要幫我回到民慶,找一家大醫院就職。我們的溝通也産生了問題。在一個月後,他打電話給我,通知我已經為我走通了所有關系。他為此消耗了很多人情,奔波了一個月。我沒有辦法推脫掉。”
韓傑笙歎息一聲,“回到民慶的這兩年,我發現自己當初不是虛驚一場。我在民慶醫院又有了那種危機感。但這兩年時間,我在生活中遇到了很多麻煩。我父母出過意外,我隻能接他們來民慶接受治療。他們在三個月前先後過世。我已經準備離職,辭職信都已經準備好,但就在今天……”
韓傑笙沒有說下去,可未盡之言已經很明顯。
“像是一種糟糕的命運,又像是有人故意算計。”韓傑笙總結般說道。
這也是我之前聽說了死傷人數後,感覺到恐懼的原因。
我坐在床上,久久不能說話。
韓傑笙陪我安靜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聽說你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過來了。一方面是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我覺得這件事背後,有些問題。我對那位吳小姐也說過了。她似乎對此有些了解,但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我連忙對韓傑笙道謝。
他是特地來提醒我的。可能他對青葉和我的關系有所誤會,所以告知了吳靈之後,又來告訴我一遍。
他笑了笑,笑容很不自然,仍然是那種“不習慣”所造成的不自然,是一種生疏,倒不是有其他意思。
他讓我好好休息,說了下次再來看我,就離開了。
我躺回到了床上,依然是那種身體疲憊,精神卻莫名亢奮的狀态。
也不能說是亢奮,準确來說,是緊張和焦躁。
不知道我發呆了多久,病房門再次被敲響。
這次是醫生護士了。
我又被推去做了檢查。
醫生主要是擔心我的大腦受到了某種隐蔽的損傷,導緻了我的長時間昏迷。
我稍微被這件事轉移了一點注意力。
如果我沒有被某隻鬼殺死,而是死于腦損傷,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檢查完後,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醫院的看護送來了病号餐。
飽腹感會讓人出現困意。
可等看護把餐盤等收走,我依然睡不着。
下午的時候,爸媽和妹妹來了,帶了媽媽煲的湯。
等到下班的時間,瘦子他們也過來。
因為我家人在場,他們不好說那些和靈異相關的事情,就說了點别的。
我媽倒是迷信起來,認為我這一年裡面運氣不佳,可能需要找個大師看一看,或者找個寺廟上一炷香。
我爸對這種迷信活動表示了反對。不過,他反對的原因主要是擔心那些不明身份人士和公共場所可能出現的危險。
妹妹對我擠擠眼睛。這讓我想到了我第一次清醒的時候,妹妹握着的手,手裡面似乎就有符紙。
我不禁看了眼瘦子他們。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難以交流。
他們很快被我爸媽送出了門,房間裡隻剩下了我們一家子。
到了八點多,南宮耀出現了病房。
我吃了一驚。
更讓我意外的是,我父母竟然也認識南宮耀。
他們似乎對南宮耀的身份有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