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耀的叙述并沒有到此結束。他接着說道:“同情你,接近你,你就會殺死我,badend;那把鋸子能夠殺死你父親,如果殺了他,你就會殺死我,normalend;而挖出你父親的屍體,你的父親知道真相,就會和你同歸于盡,也就是goodend。”
我聽着南宮耀的這番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一側頭,看到那邊定格住不動的阿朵父女二人,我才恍然大悟。
南宮耀已經挖出屍體了,為什麼這兩人還沒同歸于盡?
我又看向南宮耀,發現南宮耀也不動。
怎麼回事?
遊戲……卡了?
我有些無厘頭地想到了這個結論,但我馬上就清醒過來,升起了強烈的警惕來。
阿朵是最先動的那一個。她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仰起脖子就是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男人吃痛松手。阿朵摔地上後,敏捷地跳起來,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沖了出去。男人暴跳如雷,拼命在後面追趕。
一會兒功夫,這兩人就跑了個沒影,原地隻剩下了南宮耀。
我怔怔看着南宮耀。
南宮耀還停留在原地,仍然是不動。
我遲疑着,連通了南宮耀的視野。他的視野中仍然是爆發出來的文字和線條,但比起之前,此刻的内容更為混亂,密密麻麻。我一下子就頭暈惡心,有了種強烈的嘔吐**。連忙将這種連接切斷,我喘息了很久,才漸漸感覺好多了。
哒、哒、哒、哒……
皮鞋聲音從阿朵父女二人跑走的地方傳過來,漸漸響亮。一個人影也從黑暗的陰影中走出來。
是阿朵。
阿朵身上滿是粘稠的皿液,低着頭,一步步走來。她腳上是一雙紅皮鞋,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個紅腳印。
我突然想起來,我在夢境中三次看到阿朵,她的穿着打扮都不相同。王怡君看到的阿朵衣衫褴褛,呂永看到的阿朵十分正常,南宮耀看到的阿朵也是正常的,但呂永看到的阿朵穿着一身休閑裝,而現在的阿朵則是一身裙子和一雙皮鞋,打扮得如同一個洋娃娃。
阿朵慢慢擡起頭,露出了一張可怖的笑臉。她的眼睛缺失了一個,鼻子歪斜,裂開的嘴巴裡面少了好幾顆牙齒。
她說話卻仍然清晰,“大哥哥,我殺了爸爸哦。這次,是真的殺死了他。”
南宮耀微垂着頭,好像是在俯視比自己矮了不少的阿朵。
我有點兒懵,不是應該同歸于盡麼?
阿朵繼續說道:“大哥哥,我的媽媽不見了,我好想她。你能帶我去見她嗎?”
南宮耀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就走。
他先一步踏出了工農六村的門。阿朵就不遠不近地跟在了南宮耀後頭。
我隻覺得這發展十分古怪。阿朵……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個系統一樣的東西,又是什麼?
“大哥哥,你知道嗎?我媽媽是很漂亮的人呢。她原本會唱歌哄我睡覺。她好漂亮,聲音也很好聽呢。為什麼爸爸要打她呢?她跟我現在一樣,變得好難看。她是因為這樣才離開我的嗎?”阿朵在南宮耀背後絮絮叨叨地說着,女孩稚嫩的聲音在黑夜中回蕩。
南宮耀好像很清楚方向,出了小區,拐彎了幾次。每一次拐彎,街道上的場景就是一變。
我再次感受到了那個東西的恐怖。不管這是什麼異空間,或者是什麼幻覺,能做到如此精細,完全取景于現實,這東西都太強大了。
南宮耀走過的街道全是民慶市的路,我都認得出來,這是上高速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