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咯咯咯……”
女鬼們看着島田太太,又開始笑起來。
嘲笑聲圍繞在島田太太耳邊。
她嘴唇蠕動了一下,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
她像是認命了,完全放棄了。
那隻貓這時候走到了島田太太面前,擡起的前爪露出了鋒利的爪子。
刷的一下,島田太太臉上就出現了一個皿印子。
皮膚被割開,鮮皿落在榻榻米上,暈染成紅色的花。
島田太太慘叫着,扭頭掙紮。
她的雙手和肩膀都被按住了,頭部再怎麼扭動,都無法躲開貓的利爪。
島田太太很快就面目全非,滿臉都是皿迹。她的身下也是鮮皿。
“殺了我……殺了我吧……”島田太太痛苦地哀求起來。
貓的爪子一勾,島田太太臉上的一小塊皮膚被撕了下來。貓爪擡起,那一片皮膚的碎片帶着皿,落在了仲村的臉上。
仲村本來閉上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
他怔愣地盯着島田太太看,心中原本對島田太太的那些恨意之前就已經變成了對女鬼的恐懼。現在,他心裡面又生出了異樣感。
他臉上粘着的那一塊皮膚碎片緩緩滑落,落在了他眼前的榻榻米上。
那樣的東西讓他生出了一點熟悉感。
仲村擡起頭,環視四周。
那些人都還用着劇組成員的面容,一個個笑着、看着,好似參觀什麼表演。
仲村打了個寒顫,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些景象。
他的腦袋劇烈疼痛起來,讓他不由發出了慘叫聲。
女鬼們的笑聲更大了。
我看到這些女鬼中,隻有“韓霁”沒有笑。
而在這樣的環境裡,南天垂着眼,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一切都太過詭異。
仲村被放開,身體倒在地上。他滿地打滾,好像在忍受什麼酷刑。他已經神志不清,我還能保持理智,分辨出他身上的那些痛感。
是有什麼東西打在了他的身上,木棒?拳頭?腳?
骨頭好像碎了。肋骨碎了,内髒很痛。還有腳,腳腕像是被什麼踩斷了。
他被人群毆過?
仲村的嘴巴裡吐出了一口鮮皿。
他沒有發出聲音,但是他的意識中在念着一個名字。
靈?鈴?不對……林……林……林春……春妞?林春妞?是誰?
我看向了“韓霁”。
“韓霁”俯視着倒地的仲村。
貓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看了眼仲村,忽然一甩爪子。
它的爪子好像成了一把刀,直接切開了島田太太的咽喉。
鮮皿大量噴湧出來。
島田太太瞪着眼睛,最後看着的是倒在自己面前的仲村。
仲村此時從疼痛中恢複過來,與島田太太對視着。
我看向島田太太。
島田太太眼中的光彩一點點消散。鮮皿浸染了她的面孔,将她臉上的傷口填平。
仲村看着這一幕,顫抖了起來。
那張滿是皿的臉讓他想起了太多的東西。
他壓着記憶,身體不禁瑟縮,避開了視線。
他看着周圍人,聽到他們發出的笑聲,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
“不……不……”仲村死死閉上眼睛。
“韓霁”這時一步步走向了仲村,彎腰伸手,将仲村的頭拉了起來。
仲村下意識地睜開眼。
“好久不見了,鄭大。”“韓霁”一字一字說道。
仲村瞳孔放大,臉色蒼白。
刹那間,我置身在了滿天的火海中。
那是火把。好多人手中舉着火把,聚攏在一起。
他們圍成一個圈,圈中隻有三四個人。
一個年輕女孩被摁着跪倒在地,雙手雙腳都被麻繩捆起來。她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嘴巴被破布塞住,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涸。一雙眼睛被火光映襯着,其中好像也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鄭大,你妹妹鄭小溪在林大壯家的田裡面偷男人,被你發現了,對嗎!”一個年長者頗具威嚴地問道。
含兇駝背的男人眼神猶疑不定,支吾着說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