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聖僧将李白退路堵死,心想這一回再怎麼浪都不會翻車,于是十分注重儀表風度的以大欺小,聲音不疾不徐,對着李白大談道理,從天下蒼生掰扯到魔教害人,充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批判他的所作所為,打算以德服人,将這小魔頭感化,方能顯出他們佛法無邊。
李白心中焦急,表面不為所動,暗中瘋狂運轉大腦,思索破局之法。答案卻是:沒有辦法!脫身幾率為零,一百次假設演算,一百個‘死路一條’。
非但如此,陸續趕來的‘蓮種’們也停在不遠處,卻默默旁觀這一切不為所動。他等待許久,甚至主動催促命令,卻一個主動沖上來送死,為自己制造混亂的都沒有。不由令他大失所望!
暗罵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早晚要搞死你們這群不中用的慫b!
即便如此,李白仍舊不放棄,還在努力掙紮,拼命死中求活……試圖創造一個奇迹。
漸漸地,他在四大聖僧‘精神洗腦’下,一點點低下了高傲的頭,慢慢露出虛心受教的表情,最終哀歎一聲,不忿的開口:
“四位聖僧實不相瞞,我幼時也曾心慕佛法,受家中父母長輩影響,相信輪回報應一說。父母叔伯常做積德行善之事,保佑家人安康。直到四年前,族中遭逢大變,卻沒見佛來救我,那時候我才明白一個道理:佛是假的,做人,一切都要憑實力、靠自己啊!”
李白緩緩開口,神魂卻瘋狂運作。他進入影帝模式,一邊竭力回憶此身的遭遇,一邊施展‘心蓮印法’自我催眠,強制入戲,一點點代入‘李修緣’的境遇中,表現出‘情緒十分不穩定’的狂躁模樣,情緒由低落到高亢,通過控訴世道不公,從側面洩露無數信息點,不經意間将‘自身人設’輸出給四位聖僧,簡直渾然天成毫無痕迹啊。
此刻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我是土著,但我不是壞人,我身負皿海深仇,我加入補天閣是有原因的,我本質不壞,我從小飽受佛門基礎教育熏陶,我還有搶救的機會,我是開局死爹死媽死全家的起點經典勵志最強比慘王男主模闆!我給你們一百個饒我一命的機會啊,你們一定要抓住啊!
就這樣,李白瘋狂自我催眠入戲,眼睛開始泛紅,充分演繹出一個‘對這吃人的黑暗世道充滿了仇恨與控訴,既然天不給我公道,那我便以身入魔,親自提刀來讨,不惜滿手鮮皿也要以身補天之缺,為天下百姓創造一個完美新世界’的偏執癫狂人物形象。
(李修緣表示:扪心自問,你這三年做的事情,有一條符合你的人生追求嗎?)
這經過李白加工潤色的超複雜悲慘身世遭遇,也深深震撼了四大聖僧!你還有這人物設定?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老僧這顆蘿莉心都要疼碎了!
畢竟他們沒見過後世那花樣百出的比慘争霸,到底還是實在人。如今這個世道雖然混亂黑暗,但人心去不如後世那般沒有底線。李白的套路太深,四大聖僧根本遭不住。
這種信息不對等的交鋒,好比诓騙一個從不知‘安利’為何物的人參加封閉式培訓,又或者用手槍瞄準一個充滿好奇的原始人,對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必然上當撲街。
四大聖僧倒是能夠感應人心,明心見性判斷一個人的真僞。但李白的‘心蓮’絲毫不虛他們。即便騙不到聖僧,也能絕對屏蔽封印自身真實想法,不被外界感知到。
而李白就抓住這片刻的喘息機會,在瘋狂入戲的過程彙中,将自身的‘神魂信息’,灌入一枚蓮種(a)中,不惜一切代價,消耗浪費靈魂資源,将此刻的‘真我’完整複刻進一個‘蓮種a’中,制作成備份隐藏起來。
同時,他一心二用,制造另一枚‘蓮種’(b)。
他深知無論再怎麼入戲,那也是表演,哪怕殿堂級影帝,依舊逃不過‘大宗師’洞察人心的兇殘測謊機制。唯有連自己都騙,變假成真,才能騙過全天下!
于是他消耗另一半‘靈魂資源’,深挖這具身體的記憶殘片,以第二枚‘蓮種’為核心,瘋狂代入自己設定好的‘三觀’,再串聯這些記憶碎片,最終現場創造出一個‘李修緣’的人格。
然後他毫不猶豫,将這個‘虛拟人格’外殼套到靈魂身上,自身‘真靈’再逐漸沉睡……
因此有了無比震撼的一幕!
就這樣,李白在巅峰飙戲,控訴世道不公,對四大聖僧宣洩内心仇恨與不滿,大罵佛門虛僞沒有擔當時,一點點從‘表演’過度到‘真實’,從一個‘演員’搖身一變成為‘受害者’,這個過程太華麗了,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出來,仿佛剛剛入戲,就立刻被奪舍……在四位大宗師眼皮底下,完成了‘人格轉換’,變成真正的‘李修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