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孔正輝的要求，電話中的軍情人員沉默了一下，随後說道：“康局現在不在家，這種事情我做不了主。”

　　孔正輝立刻說道：“那就馬上向他報告，這條線非常重要！我需要溫曉柔來釣魚，而且是一條大魚！最多就用兩天時間，要是不放心，你們的人也可以跟着。”

　　對方想了想說道：“好，那我和康局申請一下。”

　　二人結束了通話，孔正輝坐在椅子上，靜靜地點了根煙，随後拉開抽屜，拿出了放在裡面的文件。

　　文件上面，寫着的是：“龍城訪問團行程規劃書”。

　　……

　　一晃十幾個小時過去，晚上九點多鐘，維安會總部大樓裡面的人已經很少了，隻有少數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很昏暗的休息室内，劉琦衣領敞開，雙眼通紅地坐在那裡，時不時看向手機。他面前桌上的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旁邊還擺放着一瓶沒開封的白酒。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劉琦緊繃的神經被紮了一下，他立馬接起手機，開口問道：“喂？”

　　對面響起一名男子的聲音：“你好，我是青衣局行動隊這邊的。孔會長讓我通知你一聲，溫曉柔已經到了，你這邊可以跟她進行接觸了。”

　　劉琦想了一下問道：“人具體是什麼時候到的？”

　　對方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晚上四點多就到了，但是我們這邊跟護送溫曉柔的部隊接洽了一陣，剛處理完。”

　　劉琦點點頭：“好，辛苦了。”

　　說完，他挂斷了電話，身體重重靠在了椅背上，眉頭緊皺地沉思起來。

　　“叮！”

　　就這樣呆愣地坐了不到五分鐘，手機又響了起來，把劉琦從思考中喚醒。他拿起手機，發現是一條來自社交軟件的語音，一共彈了三次。

　　“……”

　　劉琦不由得陷入一陣沉默，他很清楚，這是餘明遠給他的聯絡信号，必須回應。他想了一下，換了張匿名的新電話卡，撥了個号碼。

　　很快，電話接通，餘明遠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劉琦攥緊拳頭，思考了許久，緩緩說道：“上層決定要用溫曉柔，她已經被調過來了。”

　　餘明遠停頓了一下，聲音有些陰沉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聯系我呢？”

　　劉琦停頓一下：“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餘明遠沉默半晌，再次開口說道：“我們見一面。”

　　劉琦有些為難地說道：“我現在在單位，不是很好脫身……”

　　“你自己想辦法。”餘明遠的語氣十分堅決：“一個小時後，我給你個地址，就這樣。”

　　說完，電話被挂斷。

　　劉琦把手機扔到一旁的沙發上，用手使勁戳了戳臉蛋，目光空洞地看着桌上的白酒瓶。

　　“啪！”

　　他忽然伸出手，用力擰開瓶蓋，直接咕咚咕咚灌了三大口，辣的直流眼淚。

　　“砰！”

　　劉琦把酒瓶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面色漲紅地站了起來，邁步走出了這間休息室。

　　站在走廊之後，他扭頭看了眼四周，見到走廊黑漆漆的，也沒什麼人，這才快步離開。

　　……

　　維安會會長辦公室，室内燈光昏暗，室外星光點點。

　　孔正輝躺在辦公室内側休息間的床上，正輕聲酣睡。他已經接近二十多個小時沒睡覺了，全靠咖啡頂着，身體疲憊到了極緻。

　　“啪啪啪……”

　　緊跟着，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在門口處停下。

　　“吱嘎——”

　　不一會兒，外面的房門被輕輕推開，發出摩擦的噪音，一個人影透過門縫，邁步走了進來。

　　孔正輝瞬間被驚醒，透過玻璃門，看着地上被走廊燈拉長的身影，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枕頭下方。

　　“啪啪啪……”

　　腳步聲經過外面的大廳，越來越近，孔正輝立刻坐直了身體，一手打開了身旁的燈，另一隻手緊緊攥着手槍，指着對方厲聲問道：“誰！”

　　“是……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孔正輝的視線也逐漸清晰，是劉琦。但他依然沒有放下手槍，而是皺眉問道：“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