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還是試着呼喚兩聲,仍是沒有動靜。
拽了拽手,珍珠米粉散落着,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秦諾臉色不僅是難看,而且顯得郁悶。
他感覺得到皿眼鬼還在,但就像是沉睡了一樣。
那秩序力量,居然連皿眼鬼都封住了?
不過想想也對,畢竟現在才是三隻眼,好像也還沒牛逼到哪裡去。
不錯現在的問題是,他缺少一個打手,說錯了,一個輔助的好夥伴,這就麻煩許多了。
畢竟,對他來說,皿眼鬼可是主力輸出,夢時不時就要去睡一覺,要是碰上點什麼麻煩,這可就頭疼了。
藍煙和方夜都看到了秦諾郁悶的臉色,對視一眼,安慰地說道:“你好像很難受?”
秦諾有些無奈,微微搖頭:“沒事。”
“得盡快通過這節車廂,不然逗留的時間越久,後面的情況就越糟糕了。”
“是這麼個道理。”
藍煙無奈開口:“但現在能做的食材都做了,還是沒有達到那家夥的滿意程度,真不知道它想要吃什麼。”
“隻怕到最後,我們都變成了食物,被那大家夥吃的幹幹淨淨。”
說着,他又把注意放在肩膀上的雞,它睜着一雙眼睛,傻乎乎地四處張望。
“隻剩下這隻雞,我還是覺得炖了它比較适合。”
秦諾看着那隻雞,想到了另外兩樣丢失的食材,搖搖頭說道:“先留着,它是關鍵所在,但現在不是關鍵時候。”
那暴食鬼又吃了兩份晚餐,然後才勉強滿足地退下去。
那燈光熄滅了,屏布也變得昏暗。
其餘玩家沒作多逗留,紛紛離開。
秦諾也跟在後面,看着右手,眉頭微皺,他總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
方夜放慢了一些腳步,說道:“今晚休息的時候,你待在我和藍煙身邊。”
藍煙說道:“晚上休息還能有什麼危險?”
方夜看了眼他,說道:“如果你肯動動腦子,就會明白了。”
藍煙又擰着眉頭,認真想了想,然後說道:“想不出!”
秦諾看了眼某處,說道:“不用擔心我,我有自己的打算。”
“藍煙,那隻雞給我,今晚它跟我呆在一起。”
“這死雞不怎麼聽話,你别讓它跑了,到了别人的鍋裡。”藍煙提醒道。
此刻,那天花闆上的燈在一盞盞熄滅,車廂内的光線逐漸地模糊昏暗。
“今天就到這裡,好好休息,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秦諾抱着那隻母雞。
它也不跑,伸長着脖子,左顧右盼。
秦諾回到了肉類區的餐桌這邊,将母雞栓在了桌腳下。
張望了下四周,敲了敲桌子:“兄弟,在嗎?”
肉類鬼跳了上來,手裡拿着鋒利的刀叉:“幹啥,晚上還叫我做什麼?要給我拿好吃的嗎?”
“沒事,就是挺想你了。”
“少來這一套,直接說想幹嘛。”肉類鬼叉起一塊腐壞的肉排,一邊嘀咕着臭了臭了,一邊将肉排塞進了嘴裡。
“燈黑後,能幫我盯個哨嗎?老實說,我這人很膽小,很怕黑,也怕鬼!”秦諾一邊說,一邊不安第盯着四周。
“那你昨晚怎麼還能睡得這麼香?還打着呼噜。”
“就是昨晚給吓醒了,好兄弟,幫個忙。”
肉類鬼為難地說道:“我晚上要幹活的,忙得很,還……”
它話還沒說完,秦諾就又取出一塊太歲肉,笑着說道:“兄弟,餓了吧,請你吃點宵夜。”
它見着太歲肉,哈喇子立即又流了出來,把太歲肉奪過去,又改變了嘴上的口頭:“其實我晚上也挺閑的。”
“是吧,那就麻煩兄弟了。”
“可能的話,晚上可能還要麻煩兄弟一些别的事。”
“什麼事?”
“不好說,半夜後再說吧。”
肉類鬼哪管這麼多,滿眼隻有手裡的太歲肉,一口又一口地吃下了那太歲肉,滿口答應着,招了招手就走了。
此時,車廂内的燈光完全地熄滅了。
黑暗霎時吞沒了整姐車廂的各個角落。
昏暗裡,秦諾感受着周圍的寒氣,拉開領口,看着兇膛上的黑白羽翼,試着開口:“夢,在嗎?”
沒有動靜。
甚至是一絲異光也沒有。
秦諾無奈地歎了口氣,系上扣子,桌腳邊的老母雞突然咯咯地叫了。
“餓了?”
秦諾拿過一個餐盤放在地上。
母雞看了兩眼上面發臭的肉排,又擡頭看着秦諾,眨着那雙不太靈光的眼睛。
“看來還是藍煙的糍粑最合它的胃口。”
秦諾喃喃着,并沒有理會,打了個哈欠,便趴在桌子上。
困意使得眼皮子愈發沉重,漸漸地進入夢境。
睡的迷迷糊糊間,秦諾感覺右手有些不适。
渾渾噩噩地睜開眼,才發現是那隻老母雞正啄食着自己右手上的珍珠粉條。
秦諾微皺眉頭,收了收手。
餐桌上,傳來動靜,是那肉類鬼又開始工作了,替換食物的新鮮度。
不過它沒有叫醒自己,那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秦諾又瞌睡了一下,感覺越來越冷。
縮了縮身子,耳邊似有似無地聽到一個聲音。
“兄弟……兄弟……聽到嗎?不會是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