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這些,我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繼續糾纏姬這個姓氏,外公肯定會有所懷疑,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對姬這個姓氏感興趣,就算是傻瓜都能猜得到。
之前的對話,其實我在轉變的時候也有些生硬,隻是邏輯上還算順暢,文王卦的确是周文王姬昌傳下來的,我好奇問這個姓氏,也算是合情合理,如果繼續問下去,就要露餡了。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已經确定了意識空間裡那個小男孩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有機會進入意識空間,一定要再好好跟他交流一番。
忙活一通之後,東西也都收拾好了,舅舅騎上摩托車,我和外公則一起坐在後排,朝着東山出發了。
我坐在最後面,扶着外公幹瘦的肩膀,這才發現,外公早已不是我記憶中高大的樣子,他如今也隻是個幹瘦的老頭,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階段。
我的心裡突然被愧疚所充滿,外公到了這個年紀,原本應該頤養天年,可是因為我,他還要勞碌奔波,要去面對詭異女屍和幕後黑手這樣的可怕玩意,我這個當外孫的真的是太不孝了。
就這樣,我一路愧疚着,連兩邊的山景都沒有心思去觀看,摩托車開了兩個小時之後,來到了一處山坳,外公讓舅舅停下了摩托車。
“你先回去吧,明天中午再過來接我們。”外公對舅舅交代道。
“啊?我們要在山裡過夜?”我有些驚訝,來的時候外公可是一點都沒提這事兒。
“就一個晚上,主要是等明天早上。”外公解釋道。
我更加糊塗了:來山裡不是找老道幫我搞定耳朵裡斷掉的那截鬼舌嗎?這種事情不是見了面就可以作法搞定的嗎?為什麼外公說要等明天早上?
一時間,我的心底冒出無數想法:外公為什麼要帶着我在山裡過夜?
我可清楚的記得,他曾經說過我不應該活着。
這種荒山野嶺的,真的死個人的話,随便找個地方一埋,可能很多年都沒有人發現。
不,應該不會的,外公對我還是有感情的,他的那句話可能隻是說說而已,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有那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我腦子裡亂糟糟一片,跟着外公順着山間小路朝前走着。
東山是一片綿延很廣的山脈,具體有多大,我也不清楚,因為我最遠就到過這裡,據說再往東走,還是一大片山區,很多年前,這山裡還有遊擊隊打小鬼子。
以前這裡都是偏僻蜿蜒的山路,這些年市裡在這裡搞開發,搞農家樂旅遊景點,又搭上了村村通的道路建設,通往東山裡的颠簸土路就修成了水泥硬化路。
不過水泥硬化路是那兩條主路,剛才舅舅騎摩托車帶我們過來,走的也是主路。
現在外公帶着我走的是很偏僻的小路,道路上長滿了荒草,如果不是還有踩踏過的痕迹,根本無法辨認這是山路還是荒地。
一開始我并沒有多想,隻是機械麻木的跟着外公沿着山路往裡面走,等到我從之前的思維混亂中清醒過來,發現眼前的山路越來越荒僻,心中那個擔憂再次冒了出來。
外公真的不會對我怎麼樣吧?如果外公真的要對我出手,那我真的是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