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聽侯三爺講這些規矩,我還有些不以為然。
因為在我看來,彭八爺的人生經曆很傳奇,雖然遭遇了十多年的牢獄之災,可在裡面也沒受什麼罪,最後還混進了體制内。
有老婆有孩子(他盜墓發家之後就娶妻生子了,隻是他妻子一直以為他做生意的,完全不知情),晚年有國家鐵飯碗,這可比很多人過得都要舒坦。
不過侯三爺卻一臉嚴肅的告訴我,彭八爺這是命硬才稍微好一點,因為命硬才會很小就克死父母,不過即便如此,到了後面的情況也不好說。
盜墓偷文物損陰德,因為盜墓常年深入墓坑,那都是陰氣和屍氣相當濃郁的地方,身體不知不覺間就被侵染了。
這種問題在人體陽氣還盛的時候看不出來問題,但是一旦到了老年陽氣虛弱,這些侵染到體内的陰氣和屍氣就都會攻出來,讓人痛不欲生。
以侯三爺見過的為例,有身上長惡臭大瘡,流着黑水一點點腐爛的,黑水流到哪裡,哪裡的皮膚就會潰爛,連家屬都不敢碰那黑水,生怕自己也染上。
有些惡瘡甚至會長出人臉,叫做人面瘡和鬼面瘡,甚至可以看到人面瘡上那憎恨仇恨的表情。
病人最後是在痛苦哀嚎中絕望死去的,除了麻醉針能稍微幫着緩解疼痛之外,其餘的一點用處都沒。
即便用符水或者黃紙符,也隻能短暫的緩解,因為常年的接觸,已經讓陰氣和屍氣深入骨髓。
可以說,這種病痛完全是墓穴主人的怨念憎恨或者詛咒造成的,想要化解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也沒有玄學中人願意為了一個土夫子去承擔這樣的因果,斷送自己未來的修行路。
許向南見我知道彭八爺的事情,就跟我聊起了彭八爺指導考古隊的幾次光輝事迹。
就這樣,我們一路走一路聊,終于來到了小山半山腰的那個清代古墓前。
現場拉着警戒線,還有民警和考古隊的工作人員在外面守着,見到我們過來,那位考古隊的工作人員快步跑了過來:“許隊,小秦他們幾個怎麼樣了?”
“别擔心,他們已經沒事了,醫院讓他們在醫院多住兩天,觀察一下情況。”
要求觀察情況是醫院方面提出的,之前醫院也想多觀察那些工人一段時間,但是工人們急着開工賺錢,都不敢在醫院多住。
考古隊這邊有公家報銷,個人也比較惜命,自然是要多住幾天觀察觀察,防止什麼後遺症或者突發狀況
“沒事就好。”這位工作人員長長舒了口氣,臉色也輕松不少,很顯然,那幾個隊員裡有他很在意的人。
我立刻想起昏迷的幾個隊員中,那個長相還不錯的年輕女隊員,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年輕隊員還想跟着我們問事情,許向南嫌他有些煩,下了逐客令:“我跟陳先生有事情要忙,你去外面守着,别讓外人進來。”
“哦,好。”年輕隊員表情有明顯的錯愕,不過還是聽話的退了回去。
倒是在警戒線外守着的那個民警,一直坐在簡易折疊凳上沒挪窩,明顯是見慣了大風大浪。
等到隊員離開,現場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之後,許向南這才開口道:“陳先生,接下來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