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蓉城,江憲挂掉了電話。翹着二郎腿坐在窗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晚上一起見個人。”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位于蓉城市中心府南河旁的香格裡拉。采用的是東南亞裝修,随處可見濃郁的禅意。一縷幽香如同實質,化為白色煙霧缥缈不散。
主居室的大床上,棒球帽如同一條死蛇一樣躺在床上。享受着宛若躺在雲端的柔軟質感。聲音都變得慵懶了起來:“誰?”
“哪兒那麼多問題?睡你的覺。這種質感的床,不是我在這裡你享受得起?怎麼跟金主說話的?”
棒球帽氣的全身哆嗦:“姓江的……不是看在兩百萬的份上,道爺當場拔了你氣門兒!”
時間過得很快。
時鐘敲響七點的時候,酒店豔夏廳大門輕輕被推開。一位三十出頭的青年走了進來。
西裝革履,梳着大背頭,帶着金邊眼鏡。他身形瘦削,臉上帶着親切卻不親近的笑容。在看到豔夏廳内已經坐着的江憲和棒球帽時,快走兩步,率先伸出了手:“這位就是堪輿大家江先生吧?久仰大名,鄙人劉錦春。葉老闆的第一大秘。還請多多指教。”
江憲同樣站了站起來,不過,握着對方的手,卻微微頓了頓。
神州拍賣行幾大老闆,宋、葉、徐、鄧……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其中一位大老闆的親信。
看來……神州對這次勘探的重視程度,恐怕比自己想的還要高。
“請坐。”就在劉錦春身後,一身唐裝的楚子義也跟着走了進來。有劉錦春主持,他不便喧賓奪主,隻是朝着江憲深深點了點頭。
幾人分賓主坐下,劉錦春朝着棒球帽露出一抹微笑,柔聲道:“這位是?”
“這是我找的幫手。曾号淩霄子。”
劉錦春微笑着颔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的楚子義臉色已然微變,立刻靠近對方,低聲道:“劉秘書,這位淩霄子……不簡單。”
劉錦春歉意的朝江憲點了點頭,側耳傾聽。楚子義快速地說道:“任何宗門裡,都分為對外,對内,對上三個部分。對外是招收信徒,對内是管理宗教。而對上……才是他們的核心。”
劉錦春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跟在葉大老闆的身邊,真正有道行的方外之人他不是沒見過。
“所有‘對上’的部分,都被稱為通天府。這一部分人,說是萬裡挑一絲毫不為過。而淩霄子……當年就是通天府的人。”
“當年?”劉錦春微微皺眉道。
楚子義不動聲色的看了淩霄子一眼,壓着聲音說道:“劉秘,你不是江湖中人,你恐怕不知道……通天府,是龍虎山,青城山,鶴鳴山三大道教祖庭首肯之後,才會登記造冊。近代龍虎山聲譽日上,所以,這個人選大部分都是龍虎山選拔,然後上報另外兩山。”
“不過……龍虎山身處贛州,贛州的玄門,和福州的玄門,從來都不對付……這麼說吧,玄門風水分兩大派,贛州派和福州派。他們的糾葛源遠流長,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劉錦春挑眉:“這和淩霄子有什麼關系?”
楚子義幹咳一聲,苦笑道:“淩霄子天縱奇才,十六歲就加入了通天府,甚至可以沖擊下一任道子。當時龍虎山放出話來,稱其‘百年不遇’,然而……身為贛州派選出的道子序列,卻……偷學了福州派的東西。所以……被掃地出門了……”
“由于是龍虎山清理門戶,所以……全國的道教都一樣,不僅僅取消了他通天府的名額,還直接取消了他道士資質,更是以老天師的能量,告誡所有富人,名人,稱其學藝不精叛出師門……聽說現在以擺攤為生……”
奇葩啊!劉錦春看向淩霄子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這特麼……現實版的家有萬貫卻偏要嘗試不一樣的生活,然後被取消繼承權系列……
“比江先生怎麼樣?”他忽然低聲問道。
楚子義猶豫了一下:“不太好說……他們兩人是不一樣的方向……”
“比神州勘探的其他隊伍呢?”
楚子義喉嚨噎了噎。幽怨地看了楚子義一眼。沒接話。
小夥子會不會問問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劉錦春這才轉過身來。此刻,菜肴已經一道道布了上來。劉錦春倒滿一杯酒,站了起來:“相逢即是緣。江先生,淩霄子道長,我敬兩位一杯。”
“道長不敢當。”淩霄子瞬間像被戳到G/點一樣,端着酒滿臉笑容站了起來。江憲也站了起來,微笑道:“現在不敢稱道長了,畢竟被逐出門牆了不是?外面聽到會有非議。”
淩霄子差點一杯酒都潑到了旁邊這個人面獸心的渣男臉上。
“哈哈……”劉錦春幹笑了一聲,一飲而盡:“江先生說笑了。”
再次坐下,劉錦春也沒有再客套,開門見山地說道:“江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他臉色凝重了起來:“02年開始,國家大力整頓古玩市場,最後,形成了以神州,西冷等四家拍賣行為首的拍賣業。神州不才,現在屈居世界第四,國内第一。想更進一步……”
他看向江憲:“就得依靠楚先生,江先生這樣的堪輿大家。”
“神州拍賣行一共培養了四隻堪輿隊伍,是全國最多的。依靠他們,我們才站穩了華國第一的位置。任何拍賣行,最重要的都是拍品!其次才是組織和宣傳力度。我們相信,能讓江先生直接出手的地方,一定不會辜負我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