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良臨去西北之前,有請朋友幫忙走通了公安那邊的關系,收拾了一包衣物給監獄的陳美如送去,另打包了些他和林建國的衣服,還有被褥毯子什麼的帶走了。
對此,大家也說不出什麼,西北苦寒,總不能讓父子倆什麼也不帶地去吧。
剩下的,一家三口的舊衣什麼的,蘇袂打開衣櫃看了看,有心不要,丢了又太可惜。要知道在老家,蘇老娘納鞋底都愁手裡沒點碎布頭,而這還都是好料子,有些壓箱底的一看就沒穿過幾次,特别是林建國的衣服,男孩子長得快,胖了瘦了變化也大,背帶褲、白襯衣、毛衣毛褲、毛呢外套,蘇袂一翻,翻出十幾件,都還新着呢,還有大大小小的小皮鞋,也有八·九成新。
趙恪背着小瑜,在雜物房找了些紙箱麻繩,打包好電視、收音機上來,見她站在林建國房間裡,看着床上的一堆東西,嫌棄中又帶着些許猶豫,想了下便道:“不想要,就打包寄回老家。”
蘇袂一愣,随之反應過來,對呀,她不願意讓念營、念輝穿林建國的舊衣,家裡的嫂子們可不介意讓幾個侄兒穿。
還有林成良、陳美如的舊衣、舊被褥、舊鞋什麼的,寄回去,哥嫂不穿送人也成呀。
“雜物間有麻袋,我去拿幾個來。”趙恪說着轉身下了樓。
蘇袂打開衣櫃尋了條床單,把衣物、舊毯子什麼的疊好一包,鞋子什麼的拿了條舊圍巾卷巴卷巴一捆,塞在系好的床單裡。
一、二、三、四年級的課本、沒用過的作業本、鉛筆、鉛筆刀、橡皮擦、新的舊的文具盒、小台燈、成打的小人書、圖畫冊等,又是一包。
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蘇袂又上下巡視了一遍,然後看到衣櫃頂上還遺漏了一個皮箱,踩着把椅子夠過來,一抱還瞞沉的。
趙恪拿了麻袋、麻繩、紙箱過來,見此,忙丢下手裡的東西,伸手幫她接住。
放在地上,打開一看,是把很舊的紫檀二胡。
蘇袂下意識地拿起來,摸了摸弦,不能用了,得換一根。
“這是誰的?”蘇袂疑惑道。
不像是林建國用的東西。
趙恪在打量手下的箱子,聞言擡眉看了一眼:“這間屋子,原是林紅軍的房間,林紅軍跟他母親學得一手好二胡。”劉英的二胡據說是在部隊跟人學的。
箱子外表很大,四壁和底部用圖釘釘了層紅棉墊,就顯得内部空間很小。
趙恪看了下箱子的材質,很普通的樟木箱。二胡沒多重,樟木也不是什麼沉重的木料,可方才抱着放下時,卻分明壓手的緊。
紅棉墊用圖釘釘死在箱壁上,取不下來,趙恪用手細細地摸索了一遍,棉墊遠沒有看着那麼厚,這箱子有古怪。
蘇袂見他盯着箱子不放,精神力探出頭來往他手下一掃,箱壁的夾層裡黃澄澄一片,“咦!”
趙恪:“你也覺得它的厚度不對吧?”
“嗯,我下去拿刀。”蘇袂把二胡小心地放在床上,起身下樓去廚房,挑了把剔骨刀上來。
趙恪接過刀,先把固定在棉墊上的圖釘一個個撬下來,然後取下棉墊,輕輕敲了敲内壁,随之尋了個小小的縫隙,慢慢地撬開。
兩人隻覺眼前一亮,一條條小黃魚露了出來。
蘇袂樂道:“發了。”
趙恪摸着下巴面露沉思:“再找找。”
“還能有?”蘇袂詫異道,“就陳美如那樣,能挺過張警官等人的嚴刑逼供?”
“不一定是陳美如留下的,”趙恪點了點手下的箱子,“像這個,不是劉英同志給兩個兒子成家準備的,就是林紅軍想法藏起來的。”
“哦,”蘇袂展開精神力,在屋内來回掃了一遍,沒有,卻又不能跟趙恪明說,隻道,“我去隔壁主卧看看,你在這找吧。”
“嗯。”趙恪點點頭,把小黃魚倒出來數了下,36條,一條重一兩,一兩是31.25克。解放前,這玩意兒一條可以兌30-40塊大洋,能買一支雜牌老式步·槍。現在,一塊銀元去銀行可兌5-8元,小黃魚一條能兌280元左右。
趙恪低頭笑了下,萬把塊錢呢,給念營、念輝買房,都能買好幾套,今個兒也算是來值了。
蘇袂展開精神力在主卧裡來回掃了幾遍,也隻在床下撿到一隻紅寶石耳環,應該是陳美如掉的。
樓上總共有房四間,除了這兩間卧室,還有一間客房,原是林建業偶爾過來住的地方。
蘇袂進去,他的東西已被收起來了,放在地上,兩個包。
一包被褥衣物,一包書本筆記相冊。
另一個是儲物間,放了煙、酒、營養品和全新沒用的毛毯一條、毛巾被兩條、鳳穿牡丹綢緞被面兩副,灰色呢料一匹、大紅羊絨布料兩匹、黑色燈芯絨布料一匹。
樓下也是四間,書房、保姆的卧室、客廳、餐廳,小院裡另蓋了兩間,做了廚房和雜物間。
蘇袂挨個轉了一圈,再沒有找到什麼秘室、夾層,不過倒是在保姆床下的小箱裡找到一對羊脂玉手镯和一個金鑲玉玉觀音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