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者奉辭伐罪,旄麾南指。今治水軍八十萬衆,方與将軍會獵于吳。”
一大清早,刃心便接到了這封來自曹操的書信。
不過,不是曹操親自給他,這一次卻是孫權轉送給他的。
這就有意思了,以至于刃心到了現在都是莫名其妙。
“早上好!”
走廊上,刃心還遇到了一臉興緻勃勃的幽,今天似乎有什麼事情令她額外開心。
“早上好……”
可能處于來自未來的習慣,幽向刃心打着招呼道,刃心回話間,幽已經哼着不知名的曲謠走過了他的身邊。
刃心下意識的回身,注視向了幽離去的身影,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之後,反而更加覺得有些頭痛。
而等到再度回首的時候,又一人出現,這可真是巧了。
“參見晉公。”
面前經過的高順倒是一本正經道,這反令刃心覺得落差太大。
“高順将軍啊,無須多禮。”
刃心還是淡笑道,随即習慣性的注視向了高順身後,卻不見那熟悉的火紅身影。
主公高升,麾下的部衆自然是各升一級。
刃心成了晉公,那大将軍的位子自然就非呂玲绮莫屬,也可能是由于這個原因的關系,她最近越來越忙。
兩人自從到了冀州,相應的位置越來越高,距離反而是越來越遠。
不由令刃心心裡感覺怪怪的,雖然這明明很正常,但也正是這樣的正常,卻才令刃心覺得不正常……
“晉公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是有什麼困擾嗎?”
高順如今的态度,也可以看出他對于刃心現在同樣是忠誠的。
想要為君分憂,是他的一種本能。
不過刃心現在的心事,哪裡能讓高順知道。
“啊……沒什麼,隻是剛才幽從身邊走過去的時候,看她挺高興的樣子……”
誰知刃心說出這麼一番話,卻是高順的面上也不由浮現了笑意。
“呵呵……刃心先生和幽小姐的關系似乎很不錯呢。”
這個時候的刃心,反而更像是高順曾經認識的刃心。
反倒是現在的刃心,高順大多數時候不認識,且又敬又畏。
刃心相對于曹操,已經算是一位仁君了,能說和的事情,就不動手,可他的手上,應該沾染鮮皿的時候,卻也絲毫不會遲疑。
殺伐果斷,這是刃心可以穩坐河北的一個前提。
他更是知道,這皿,他不染,也會染到她人的手上,與其這樣,如果可以的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正是不希望由這樣的她人接手。
他并不希望欠她太多,以至于到了最後有可能還不清。
現今刃心也隻有面對幽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神态。
“是這樣嗎……”
刃心這麼說着,卻是連自己也不由笑道。
幽和他的關系是不是不錯,這個不好說,不過倒是真的有關系。
到了現在,會經常來折騰刃心的人,也隻有幽。
且刃心也摸索出了一些經驗來,每次這個家夥非常開心,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反倒是生悶氣的時候會安靜一些,反過來,她越開心,越是說明整個冀州可能要有“大事情”發生。
不過也多虧了幽的存在,不然在這個深宮高牆之下,一不打仗,刃心自己也會覺得有些煩悶。
幽曾經是刃心的救命恩人,但以幽的精明強幹,她可不像是一個會做虧本買賣的人。
如果以為幽真的是那麼好心,隻是單純的擔心刃心才來救他的話,那還是刃心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不如說,這麼多年來,這個丫頭一直挂在嘴邊的,“刃心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這樣每每提出無禮要求時的最後憑借,令刃心聽了這麼多遍後,反而那種感激之意早就沒有了什麼太大感覺。
刃心現在也開始搞不清楚,到底誰是誰的救命恩人了,他隻知道幽想要做的事情,似乎一定可以做成的樣子,如此,還不如期待她可以少給刃心惹出一些亂子好了。
隻是即使是這樣,刃心有些不怎麼會想要見到幽的同時,同時内心卻又并不曾拒絕,反而期待着她的出現?
人可真是奇怪,可能是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于無聊,而令刃心這樣的人都能感到生活過于平淡,也可以間接知曉,他處于一個什麼樣的環境。
一個人對于女人和錢财都不感興趣,又視名利如糞土,能夠令他保持興趣面對生活的動力,真可謂寥寥無幾。
幽這樣的活躍分子,反而成為了刃心生活中的一種調節劑。
刃心也不知道這種生活還需要持續多久,但打一場戰争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戰争,其實就是燒錢,這種說法一點都不假。
前幾年幾乎不間斷的連續征戰幾乎掏空了整個河北,之前一直到現在的狀态,刃心都是防守有餘,進攻卻還是異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