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所有人這一刻都感受到了異樣,可唯獨輝夜,這個時候的他反而似乎才是最遲鈍的。
可這正是這種表現,令刃心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他再一次死死盯着輝夜,這個時候他的神光卻是令輝夜都多少有些感到閃爍,明顯就是心虛吧。
輝夜是沒有任何的理由欺騙刃心的,除非是在他故意的情況下,因而這一刻輝夜下意識的退後兩步,距離刃心遠了一些,然後才似乎心安理得了一些道:“刃心又在說些什麼奇怪的話,想要轉移話題嗎?”
理直氣壯和有所隐瞞,說話時總是不可能完全一樣的,輝夜不是耀光。
這一點很重要,他在不安的表現往往不會是色厲内荏式的暴走,也就是試圖通過外在的氣勢來将對方壓倒,比如說令刃心在強大的壓力之下,從而失去對他問責的機會。
但輝夜是不一樣的,如果說耀光是刺猬的話,那麼,輝夜,至少在刃心看來,輝夜也會咬人,但是分時候的。
“……”
刃心的回應是沉默以對,但真正的回應是行動。
刃心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以輝夜可以感知到的腳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輝夜面前,然後一把将其拉起,之後随着慣性等到輝夜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自己的身體已經處于高速的運動當中。
呼呼……
刃心的身影在前面快速掠動,後面輝夜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冷風也是一時錯愕。
“跟我來。”
這個聲音也許是随着風聲有所轉變的,但實際上很早之前就已經在輝夜的耳邊響起,現在才進入心裡。
輝夜也是現在才真正回過神來:“刃心到底要幹什麼?帶路的人,不應該是我?”
生與死。
其實刃心和耀光這樣的人是非常看重的,也可能因為刃心和耀光終歸是沒有死過,又也許,就算是不怕死也好,更深程度上,不能死何嘗不是更加的怕死,那隻是一種理由。
人都有生存的本能,都想要活下來,活下來才會有之後的一切可能。
因而和這種重大事情有任何關聯的地方,在刃心這裡都是天大的事情,而這種覺悟,顯然輝夜不太有。
輝夜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不将這種東西放在第一位,尤其是他在刃心面前不能開口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提。
這無關于傲慢或者自負,而僅僅是沒必要的話。
輝夜在很多地方比刃心看事情看得更開,也就是說,他比刃心其實更加有靈性。
又或者,可以稱之為道根。
“不需要。”
刃心的回應這個時候并不平靜,相反顯得有些生氣的樣子,這反而令輝夜覺得不太妙,他不知道哪裡招惹了刃心,而這個樣子的刃心,會令兩人的氣氛莫名其妙就變得冷淡下來。
生氣如果是冷淡,刃心的冷暴力,會令輝夜有一種莫名的驚慌。
“不需要了。”
尤其是這種話語接連開始出現的時候。
已經……
這是刃心的心中想法,可對于輝夜,這不是言語,而是冰刀。
周遭的景物在告訴中不斷退去,刃心對于這裡并不熟悉,但這裡始終不是迷宮。
如果有着目标明确的方向和還算是方向明确的道路,刃心不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