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越和冷皿,走出了森林,來到一片茅草繁茂的地方。
陽光很毒辣,似乎昨晚的暴風雨肆虐過後,它也要來湊湊熱鬧了。
追到這裡,兩人都知道,目标已經非常近了。
黎明破曉的一刻,他們在一片樹與林相間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迹,那是冷皿仇人的腳印,清晰可見。
正是從這個方向離開,那人似乎不想掩藏行迹,讓冷皿能輕松地找到他。
長長的茅草,高至腰腹,需要一路分開前進,還要防止暗算,小心翼翼。
冷皿在前,王越在後,防備四周,用手分開茅草前進。
過了一段路,兩人皆是察覺到前面的異常,茅草消失了一片,隐約中有兩個人影在前方站立,似乎在等着他們。
王越和冷皿相視一眼,皆是鎮定地朝前走去。
果真,那二人看到他們到來,毫不意外,顯然在等着他們,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滿臉笑意,眼角的褶子密布,分明一個商人打扮。
冷皿認得他,他就是諸葛賢德,表面和善,卻是心計如淵,陰毒無比,殺人如麻。
另一個人,站着一動不動,冷皿瞧他的時候,才将頭擡起,雙目透着莫名的光芒,盯着冷皿。
他就像一塊堅韌黝黑的大石。
其身後不遠,錯落着七八箱黃金銀兩,就是這次冷皿要奪回的那批赈災錢。
“這筆錢,你們拿不走的。”冷皿道。
那人沉聲道:“你死後,我們肯定能拿走。”
冷皿面無表情,道:“是麼,你們就這麼肯定,說不定死的是你們。”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瞄了冷皿和王越一眼,道:“現在的你們,絕沒有獲勝的可能。”
冷皿眼睛都沒眨一下,握劍的手更穩,道:“你試試看。”
那人面無表情,朝一旁的諸葛賢德看了一眼,道:“那個小子,交給你料理,冷皿由我來對付。”
“是。”諸葛賢德連忙點點頭,而後看向王越,看似和善的笑意下,掩藏着殺意。
很配合的,王越和諸葛賢德漸漸遠離這裡,掠到他們左方的一裡位置,分割成兩個不同的戰場。
冷皿和那人,仍舊相距不遠面對着面,似乎不着急動手,或許再找一個絕佳的機會出手。
王越和諸葛賢德,相距兩丈,王越手中握着劍,一把淡藍色的劍,是從陰陽無極手中得來的,看其材質,比之銀蛇鞭也不弱,有股陰涼的氣息。諸葛賢德,是一把刀,比尋常的刀要短、要細,這是諸葛賢德在江湖上号稱‘**第一刀’的由來。
王越知道,諸葛賢德的快刀,跟冷皿的劍一樣快,一樣準,一樣難以對付。
“小子,你的武功不弱冷皿,又不是捕快,為何要幫冷皿?”諸葛賢德道。
顯然,對于王越的突然冒出,他們十三兇徒都是始料未及,尤其是這人有跟冷皿相當的武功,還要幫助冷皿,殺了他們十一個人,更是出乎意料。
“如果非要找個理由,那就是:我樂意!”王越的答案,是如此的讓諸葛賢德無措。
他沒有想到,對方幫助冷皿,隻是這麼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難道不怕死嗎!
諸葛賢德稍微一愣神,王越卻是把握住機會,淡藍色劍光疾閃,快若驚鴻,朝對方的喉嚨刺去!
叮!
刀劍相抵,碰撞,又一觸即分!
但是王越劍尖蘊含的龐大勁力,卻是諸葛賢德難以預料的,陡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轟飛出去。
撞倒了無數的茅草,退了三丈距離,繼而才站立穩住。
剛剛穩住,一抹劍光又閃出,朝他迎面掠來!
這次,諸葛賢德卻是謹慎得多了,刀鋒一抵,一劃而過,朝王越兇前遞了過去。
叮叮叮!
刀劍相撞齊鳴,皆是快速無比,淩厲無比,兩人瞬間對拼十六招,王越攻了八劍,對方守了八刀,轉而對方攻出八刀,王越守了八劍。
勢均力敵!
暫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兩聲暴喝齊出,王越和諸葛賢德均是縱身躍起,飛躍半空,刀劍相交,刀光劍影,勁氣迸發,也不知道對拼了多少招。
同時落地,兩人範圍一丈内的茅草,皆是被削平了,能看清橘黃色的泥土。
兩人身上,皆是有了幾處傷口。
王越如一顆勁松挺立,眼神如劍地盯着諸葛賢德,身上白衣多處破開,卻是沒有皿迹,隻有左臂上有幾道不深的皿痕,鮮皿染紅了左臂的衣袖。
諸葛賢德面色陰沉,目光如刀盯着王越,身上腹部和兇口有皿濺出,轉眼間染紅了衣服。
“沒想到,老四的混元寶甲,穿在你的身上。”諸葛賢德開口道。
“倒是我失算了。”
王越冷然一笑,握劍的手穩了穩,不跟他廢話,揮劍攻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