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剛要入睡,屋外傳來敲門聲。
“誰!”
“師父,是我!過兒!”屋外傳來一聲回應。
過兒。
王越納悶,這麼晚不去睡覺,跑他這來幹什麼。
開了門,果真楊過站在門前,拉着一張臉,臉上或有沮喪的神色。
王越将他帶進屋中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給他,一同坐下詢問:“進來就拉着臉,有何不開心的事?”
楊過轉過頭,雙眼複雜,低聲道:“師父,我今天和郭伯伯提起我父親的事,他不肯跟我說,一副難言之隐的樣子。我繼續逼問他,卻被他罵了出來。”
轉而,用一副期冀的眼神看着王越,“師父,你說過我十八歲就告訴我關于我父親的事,我已經滿了十八歲,你也應該告訴我了吧。”
瞧着楊過一臉希冀的神色,王越一時不語。
對啊,當初答應他十八歲就告訴他的,如今他都親自來問了,到底應不應該現在告訴他呢,王越在思索。
楊過看了王越許久,沒得到回應,眼神漸漸暗淡,悲聲道:“師父果然也不肯告訴我嗎?當初答應的承諾,也是為了騙我?”
瞧見楊過一臉不解與悲傷,王越也不忍心了,就實話實說吧,可能會破壞他和郭靖夫婦的關系,但楊過應該會想通的。
畢竟,不管是何原因,楊康确實是死在郭靖和黃蓉的手上,這個事實無法辯駁。
但是,楊康的所作所為,貪圖富貴,認賊作父,心術不正,也許死在郭靖和黃蓉手中,是個命中注定的結果。
義姓兄弟,最後被逼的手足相殘,這份愧疚和痛楚,郭靖親身經曆,這也是他對楊過宛如親生兒子看待的原因之一。
幫助楊康,将楊過撫養成人,讓楊家繼續傳承下去。
“過兒,你答應我,聽了你父親的事情後,一定要冷靜,切勿沖動!”王越認真地道。
“好!”楊過頓了頓,開口道。
王越深深看了楊過一眼,站起身來,踱着步伐,将楊康的事情緩緩道來。
半晌之後。
楊過已經呆了,他根本無法相信,這就是所謂的事實。
“師父!你在說謊,你在騙我,是不是?”
王越雖然早知是這個結果,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瞞也瞞不住,隻能長長歎了一口氣。
“呵呵!哈哈!待我如至親看待的郭伯伯,竟然是我的殺父仇人,殺父仇人!”
楊過聲色俱厲,面目猙獰,他根本無法相信這個是真的結果。
但如果不是這樣,郭伯伯他們為何遲遲不肯告訴他,不肯對他說出真相。
他不知道王越如何得知,他隻知道這就是真正的事實,一直隐瞞他的事實,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實。
“過兒,你……”
王越還未說完,楊過一雙通紅的眼睛盯着他,那裡面包含着種種複雜情緒,王越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
嘭——
楊過瘋狂地沖出門外,頭也不回地狂奔,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在夜色中迅速消失。
王越想要攔住他,卻沒有任何借口,最後隻能長歎一聲。
他自己沒有這種經曆,無法去感受楊過此時的心境,也許,讓他一個人在外面思考,或許很快會想通的。
一夜過去。
英雄大會結束,諸多武林群雄也都達到目的,紛紛開始趕赴襄陽城。如今正副盟主都已選出,衆人也是直奔襄陽城,好商議抵禦蒙古鞑子入侵的計劃措施,畢竟襄陽城是守衛大宋江山的最後一道屏障。破了,大宋江山也就可以說快滅亡了。
清晨衆人也全部動身,待郭靖問起怎麼不見楊過的時候,顯然不清楚昨晚楊過發生的事,看來楊過也沒有找他對峙,隻是受不了打擊走了。
王越簡單說了,吩咐楊過先去辦些事情,如今國難當頭,也就不好再增加郭靖的負擔了。至少那一刻的王越,心中是這樣想的。
衆人也沒多話,直奔襄陽城。
王越沒有跟去襄陽,而是跟着丘處機先回全真教去了。聽聞教中有弟子傳信前來,蒙古發出诏書,派遣使者,要敕封全真教,其中意義,一想可知。
如今蒙古大舉入侵,已經占據了襄陽以北之地,襄陽作為大宋重要關隘,久攻不下,便要從其他地方尋找突破契機,早些年丘處機曾受蒙古大汗诏書,萬裡迢迢趕往西域會面,如今全真教為漢人武林中一大教派,門下八萬弟子信徒,如若招安,那麼便可由全真教代為打出一個缺口,引導更多漢人不要抵抗蒙古,安撫民心,蒙古奪下大宋江山,也會簡單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