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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蜜漿放在了案幾上,可案幾兩旁的人,卻相顧無言。卧室裡的氣氛,也一下變得很尴尬。
當然,尴尬的隻是何鹹一人。
道衍和尚仍舊一副風淡雲輕的世外高人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啜飲着碗裡的蜜漿。偶爾擡眼看看好似便秘一般的何鹹,仿佛正在享受着這一切。
于是,何鹹心中忍不住便浮起一絲怨念:我恨這些世外高人……
然而幽怨歸幽怨,今日畢竟是何鹹有求于人,也隻能艱難地将心中那絲不滿收斂起來,換上一副笑臉繼續向道衍和尚問道:“大師,我等在此妄論天下,無異于紙上談兵。如此空費口舌,又有何用?”
可道衍似乎沒有聽出何鹹語中的失落,反而自顧自地又開口說道:“真正說來,關中和并州其實皆公子龍興之地。若公子能據雍涼而連幽并,守太行與崤函,坐觀諸侯争鬥,收并涼精卒,退胡虜,平白波,定黑山,撫黎庶,奉天子,緻賢才,讨不臣,待時機成熟,再率百萬之師東向,濟天下大難,則可定霸王之業。”
“别扯淡了……”何鹹真有些喪氣,連帶着語氣也有些不敬:“我們目前連到底是先謀并州還是先謀關中都沒定下來,你現在又要讓我将并州和關中都拿下來,這不就是吹牛不上稅嗎?”
這個時候的何鹹再無之前的興奮激動,目光已落回到眼下的現實:“如今的我,連一郡之地都拿不下來,現在說什麼王霸之業,還不如談論一下如何炖王八……”
面對何鹹的不敬,道衍仍舊沒有動怒,好像他的涵養已突破天際,真正達到了唾面自幹的境界。
甚至,他悠悠放下水碗的時候,還真接着何鹹的話繼續問道:“公子言之有理,此時談論關中、并州,實在任重道遠。反倒不如商議一番如何取下一郡,畢竟千裡之行始于足下……”
道衍自顧自地說着,猛然一擡眼便看到了何鹹右手又忍不住扣緊了水碗。可他淡然一笑,絲毫不以為意,仍舊不疾不徐地如一位友人向何鹹探讨道:“若果真如此,公子以為眼下我等當取哪一郡為好?”
面對這樣喋喋不休如唐僧、甚至還跟二傻子一樣問個沒完的道衍和尚,何鹹心中已然開始暴走了。然而,就在他準備想要将道衍和尚攆走的時候,道衍和尚似乎有些不小心,手捏着那陶瓷水碗微一用力,登時将那陶瓷水碗捏了個粉碎!
這一手,可十足震驚了何鹹。
要知道,那陶瓷碗看似一點都不結實,可因為碗是圓形結構,所以受力面積是會被均攤在整個碗上的。要想捏碎這樣的一個陶瓷水碗,必須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指力。這原理就跟一個人可以輕易磕開一個雞蛋,卻無法用全力捏碎一個雞蛋一樣。
可道衍和尚就那樣輕輕松松地捏碎了,而且,他的手掌還絲毫未損!可見他那指力的強勁及對力道的純熟掌控,何鹹甚至忍不住想到,那隻看似枯瘦的手若放在自己的肩膀,會如何輕易捏碎自己的骨頭……
更可惡的是,姚廣孝這道衍和尚足足喝了一碗水和一碗蜜漿,始終都沒弄壞那方水碗。偏偏在自己準備破口大罵趕他走之前,就巧而又巧地捏碎了那方水碗……這其中的震懾之意,就算何鹹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
于是,都已經卡在了喉嚨裡的怒氣,何鹹卻再怎麼也吼不敢出來了。相反,他的大腦還開啟了極速的運轉,努力想着姚廣孝的問題,力求給這位道衍和尚一個完美的答案。
“若,若非要選一郡謀取,且隻以當前我等狀況……”關中和并州各郡的信息,猶如紛亂的雪片般在何鹹的大腦中飛舞,在姚廣孝的一番強勢威懾下,何鹹發現自己竟然好像被逼出了潛力,迅速地在腦中浏覽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