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看不見

　　顧如蓁輕咳了兩聲，讓嬷嬷帶兩個孩子去旁的地方玩，然後緩緩對充滿期待的秦樞道，“這事母後确實要聽你父皇的。”

　　天秦帝不住冷笑，時不時陰陽怪氣一句。

　　聽得顧如蓁十分的頭痛，最後她看了一同跪在地上的秦樞一眼，選擇走到了一邊。

　　“看見沒，你母後管不着這事的。”

　　秦樞挺直腰背，鄭重的開口，“父皇，兒臣這一回并未玩鬧，是認真的。”

　　正是因為知道她的話是認真的，天秦帝才會下意識的阻攔，他想讓自己和這兩人都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足不足以支撐着他們走完一輩子。

　　尤其，還是在這深宮之内。

　　而從中正殿走出去的顧如蓁，原本要去側殿看一看兄妹倆，卻在中途轉變了方向。

　　她去盛甯宮的門口，元寰跪的地方。

　　這幾年樞樞住在東宮裡，雖然常常來看她和弟弟妹妹，但因為她已經參與朝堂之事，所以顧如蓁也隻是問問她最近的狀況，不會過多的幹預。

　　誰知道這三年裡她的未多幹預竟使得這個男人有了有乘之機。

　　顧如蓁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心裡用了有乘之機這四個字之後不禁撫額，她怎麼想法也被帶偏了。

　　“微臣拜見皇後娘娘。”

　　“樞樞跪在裡面，這麼多年以來，這是她父皇第一回朝着她發火。”

　　元寰身體微僵，唇瓣顫抖似乎要說什麼，最後又緊緊的抑住，“皇後娘娘，微臣以性命起誓，所說的話字字發自肺腑，如有說謊，願被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顧如蓁自然不懷疑這話，樞樞這孩子天生性子就敏感，很小的時候便這樣。

　　她很輕易的就能感知到對方對她的好到底是摻雜着虛僞，還是真的。

　　所以既然樞樞認定了，顧如蓁也沒準備反對。

　　隻是結果不準備反對，不代表過程中會完全不為難。

　　“樞樞的身份我想你很清楚。”顧如蓁将事實說給元寰聽，“你想和她在一起，就必須放棄很多東西。”

　　她能從元寰的面上看出淡然的情緒，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詫，仿佛早已經預料到。

　　就拿顧如蓁自己說，她其實大半生都在這座四四方方的皇城裡沒有出去。

　　雖然這些年女子的身份多有提高，女子在外行走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她畢竟是一國之母，一舉一止都在所有人眼裡，總不好對自己的要求太過寬松。

　　“微臣知道。”

　　“若桐，扶他起來。”

　　元寰道了聲謝，雙腿打顫的站了起來。

　　“樞樞選擇了你，我也不會為難她，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都是她自己的選擇。”顧如蓁望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另問了一句，“長淮元氏，可真的像傳說的那樣，掐指便可預言天下？”

　　元寰在大日頭下被曬的唇色都泛着慘白，卻還是彎起眉眼笑了笑，“皇後娘娘多想了，這是傳言卻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元氏怎麼可能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顧如蓁沒再好奇的問下去，隻是讓人将他扶到庭榭那邊，又送了幾杯冰鎮的飲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