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時分,翊坤宮的大門才打開。
祝烽去上朝了。
雖然這個時候,已經午時三刻。
不知道朝房裡的官員等成了什麼樣子,又或者,還會不會等他。
祝烽登基那麼久,還第一次這樣。
而南煙,帶着一身的酸痛坐在翊坤宮内,她才真的感覺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冉小玉帶着念秋他們進來收拾房間,看着那春色融融,床單被子都已經糊成一團的大床,一個個都緊繃着臉,要笑不笑的。
她好想死。
這時,念秋走過來,輕聲說道:“娘娘,奴婢來給您梳頭吧。”
“不,不用了。”
“可是——”
念秋的手一晃,手指上夾着一樣東西,正是她昨晚撥弄燭心的發簪。
“這是奴婢剛剛在床上找到了,要給娘娘妝上嗎?”
“……”
南煙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這個時候,彤雲姑姑走了進來,看到他們這樣,忍着笑,走過來道:“好了,你這丫頭,去那邊準備熱水去。娘娘現在不能梳頭,還要沐浴呢。”
念秋這才笑嘻嘻的将發簪放到梳妝台上,轉身跑了。
彤雲姑姑手裡端着一碗湯藥,送到南煙的面前。
“娘娘,先喝了這個吧。”
“……”
“就不那麼痛了。”
南煙的臉又是一紅。
但總算也知道,彤雲姑姑沒有要笑話她的意思,紅着臉接過來,小心的喝了下去。
暖暖的湯汁喝下去,好像的确沒那麼痛了。
哼,祝烽就不知道這麼體貼。
這個餓狼一樣的男人!
不過——
她還是記得他的溫柔,雖然那種溫柔,也透着霸道,甚至還有他身體裡天性種下的侵略性。
可是,他吻着自己的時候……
他抱着自己的時候……
兩個人纏綿着,隻有彼此的時候……
她是真的感覺得到,他的溫柔。
伸手輕輕的撫一下唇瓣,想到他臨走之前,甚至還意猶未盡的在她的唇上一番肆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陰陽怪氣的哀歎——
“哎唷!”
南煙一下子清醒過來似得,回頭一看,是冉小玉抱着雙臂,站在床邊看着她。
幽幽道:“幸好奴婢昨晚沒真的傻到沖進來。”
“……”
“要不然,打斷人家親熱,不是要天打雷劈麼?”
“……”
“我死了算誰的?”
南煙羞得滿臉通紅:“别說了!”
彤雲姑姑收走了喝完的空藥碗,又憋着笑,走過去打了冉小玉一下:“行了,别再說了。”
“哼!”
“我已經讓浴池那邊準備好了,你服侍娘娘過去清洗一下吧。”
“哎。”
冉小玉故意走過來:“娘娘,請吧。”
南煙被她臊得無處可躲,索性咬着牙,伸手用力的擰着她的胳膊:“你不要再說了!”
冉小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鬧了一陣之後,便送她去洗浴。
雖然南煙精神很好,但畢竟是除夜,加上祝烽那麼“不體貼”,身上真的挺疼的。
幸好,彤雲姑姑精通藥理,在浴湯中加了一些草藥。
泡了一會兒之後,身體裡的痛楚漸漸褪去。
隻是,雪白的肌膚上,祝烽留下的那些痕迹,恐怕這一兩天都還不會消除,幸好天氣不算熱,她隻要穿得嚴實一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