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揚愣了一兩秒,眼裡掀過驚濤巨浪,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他抱緊夏恩妤,炙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他突然想到了黑夜與白晝,然後反客為主。
黑夜靜得沒有一點波瀾,連一點蟲鳴也沒有,靜寂。
刹那間,星星點點的光斑透過厚重的雲層灑下,黑夜輕顫,光斑卻攪動無盡的黑夜,然而白晝來得緩慢,黑夜瞬間充斥着喧嚣,原本平靜的水面魚兒潛躍,蹦出水花,河水也跟着興奮湧流,激蕩澎湃。
夏恩妤摟緊秦蘇揚的脖子,黑夜仍在叫嚣、渴望,白晝遲遲不來。
一聲低語厮磨打破了寂靜,天邊的傳來不再是星星的光斑,一束白光突然闖入,燥熱感瞬間彌漫在整個黑夜裡,水流叮咚,道不明是歡迎還是排斥。
熱……分明隻是一束光而已。
漸漸,柔情的黑夜适應了突然闖入的那束光,開始擁抱那份炙熱,滾燙的感覺襲滿黑夜,黑夜不再是黑夜,最終黑夜暗淡下去。
秦蘇揚嘴角噙滿一抹笑意,看一眼病床上衣衫淩亂的夏恩妤,她睡得很沉,幾縷青絲不着痕迹地滑落到脖子上,上面全是不可描述的痕迹,秦蘇揚突然喉結滾動,呼出的氣息還很炙熱,眼神慌亂地從夏恩妤身上移開。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整理好淩亂的床。
再不出去,秦蘇揚不知道他會不會幹出禽獸做的事。
走到門口時,秦蘇揚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夏恩妤好巧不巧把手從被子裡伸出,秦蘇揚僵硬地把頭轉回,無奈地用舌頭輕舔泛紅的唇,炙熱的氣息燙傷秦蘇揚的心房。
站了良久,秦蘇揚走到床邊,閉着眼為夏恩妤掖好被子,突然碰到夏恩妤的肌膚,秦蘇揚下意識縮回手,身上的那股燥熱又升起。
他居然會在病房幹這檔子事。
收拾好一切,秦蘇揚沒有片刻停留走出病房,輕輕關上門,怕把夏恩妤吵醒。
“老闆。”門口不遠處的陸洲羽不好意思地走上前,硬着頭皮喊了秦蘇揚。
他沒想過他家老闆居然這麼開放,這可是病房啊,幸好有他守着,要是被人撞見傳出去,思雅的股份肯定大跌。
秦蘇揚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面無表情:“什麼事?”
“關于夏小姐的。”他昨天準備給老闆講,結果夏小姐醒了,還和老闆算吵了一架,後面想講,結果他老闆一直照顧發燒的夏小姐,然後就那啥了。
昨天晚上老闆本來還在發脾氣,結果聽到夏小姐生病,丢了魂似的,氣也不生了,馬不停蹄跑到醫院照顧她。
秦蘇揚“嗯”了一聲,走到轉角的走廊上。
現在是淩晨,天蒙蒙亮,太陽還藏在雲層後。
陸洲羽直接開門見山:“夏小姐患有暴躁症。”
“暴躁症?”秦蘇揚眉心向裡攏了攏,眼眸裡掀過一陣不信。
他沒有找人調查過夏恩妤,他不想打擾夏恩妤,平時也隻是讓人偷拍夏恩妤,他想知道她的生活。
秦蘇揚突然想到半個多月前,情人節拍到夏恩妤和顧澤甜蜜的樣子,秦蘇揚插在西褲裡的手本能的捏緊。
“我确認過,是暴躁症,夏小姐三年前就患有暴躁症,隻不過夏小姐的主治醫生瞞得很嚴,我們是從其他地方調查出來的。”
“車禍呢?”這是秦蘇揚最關心的問題,夏恩妤什麼時候出的車禍,他為何一點消息也沒有。
“是梵泓公司來思雅交流那天出的車禍,離思雅并不遠。”
“是那天?”秦蘇揚伸出右手,手肘搭在陽台上,指尖一下一下地輕敲。
“嗯。”
秦蘇揚收回右手:“你去病房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