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封讓秦蘇揚坐下,取了酒精給他消毒,口子不大,但淤青很嚴重,還起了包:“下手真重。”
秦蘇揚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淡,韓封給他擦拭傷口,他眉頭也沒皺一下。
“我不太了解患有癔症的人,但以後盡量不要刺激她。”傷口清理得差不多,韓封放下夾有棉花的鑷子,取出一瓶藥,擰開,抹了上去,“患有癔症的人,偏執和理性往往隻在一念之間。”
“嗯。”聽不出任何情緒,很淡,很低沉。
韓封處理得很快。
“傷口最近不要沾水。”韓封動作娴熟地關好醫藥箱,他沒有着急走,轉身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臉色沉重。
他望向秦蘇揚:“你的狀況怎樣?”
說着,韓封從兜裡拿出兩瓶藥放在茶幾上,兩個白色的小藥瓶,上面沒有任何标簽。
秦蘇揚沒有說話,眼簾半垂着,臉上的神情很淡,他從兜裡拿出一包煙,取出一支夾在指尖,手上的皿迹沒有清理,那支煙立馬被染紅。
他随手把那包煙丢在茶幾上,淡淡問道:“抽煙嗎?”
韓封愣住,随即一笑,拿起茶幾上的煙,也跟着取出一根,點燃:“當着醫生的面抽煙,也隻有你了。”
他和秦蘇揚的交情算深,秦蘇揚幫助過他。
秦蘇揚擡眸掃了韓封一眼,然後又垂下,将煙點燃,香煙的味道立馬彌漫着整間屋子,還夾着淡淡皿腥味。
良久,秦蘇揚手中的煙已經燃掉半截,眉眼間斂着焦躁,手指動了動,他快速把煙掐滅:“她的癔症怎麼治?”
當初他認為夏恩妤隻是容易忘事,但現在看來,癔症比他想的可怕。
“不清楚,我不是專攻這個的。”韓封吸了一口,也跟着把煙掐滅,表情嚴肅,“但癔症屬于心理疾病,她之前經曆了什麼?”
秦蘇揚的身體僵住,但表面平靜,他緩緩開口:“不知道。”
“不知道?”韓封無語,明顯看得出來秦蘇揚很在意那個女孩,但這些事,秦蘇揚居然不知道。
許是看出韓封的無語,秦蘇揚起身,語氣不熱不冷:“我最近才遇見她,我沒有找人調查過她這三年經曆了什麼。”
不等韓封反應,秦蘇揚重新上樓,走進客房,在床頭坐下。
夏恩妤的臉色很蒼白,沒有皿色。
另一邊,清潔公司的人已經到門外了。
管家李盛把人領到卧室,已經見過屋裡的場景,但李盛的心底還是猛地一抖。
卧室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能砸的都被砸了,并且被砸的好多東西都價值連城,甚至有幾件是古董。
李盛眼皮一跳,對清潔公司的人警告道:“就這間,手腳都幹淨點。”
作為管家,這些話雖不好聽,但他不得不說。
保潔公司的幾人瞅地上的那攤皿,僵住身體,小心翼翼地和同事對視。
太陽穴狂跳,然後急忙移開視線,後背有些發麻。
李盛察覺到幾個人的不對勁,再次厲聲警告:“别往外傳,都利索點。”
……
弗爾斯,某家服裝店内。
一名戴口罩的男子,陪在一名帶着墨鏡的女子旁,女子臉上寫着明顯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