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十三年正月,綿甯福晉鈕祜祿.青鸾病入膏肓,薨。
按照慣例,應從側福晉裡選出一人為繼福晉。不過,璟婳上言綿甯如今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要承擔起國之棟梁的責任,福晉必然是不能随意選定的。
嘉慶認可,便讓内務府出一份适齡女子名單。
璟婳并沒有過多幹涉,直接交予了綿甯,讓綿甯自己選擇。
綿甯再三推脫,連連感激皇額娘的心意,最終選定了承恩公舒眀阿之女佟佳氏.曼珍為繼福晉。
或許是看到了璟婳的平和心态,亦或是為了拉進母子關系,綿甯平日裡頗為照顧綿恺,總是為他求的稀世珍藏的畫作,如此一來,綿恺倒是與綿甯的關系親近了。
璟婳心知綿甯這是故意讓綿恺費心力在享樂上,她并未過多幹預,多是提點綿恺幾句,而綿恺與她回答時的神色遠遠比在哥哥面前穩重細緻。
是的,綿恺的“遊戲人間”的性子并非是他完整的性格,這隻是他的保護手段而已,在還未能有完全的把握時,除了掩蓋鋒芒韬光養晦,别無他法。
這樣的“前朝後宮”平衡局面中,璟婳拿捏的剛剛好。
放眼大清朝各個角落,談起鈕钴祿皇後,沒一個說有惡毒心思的,全全是豎起拇指誇贊賢惠親民,亦或是誇贊權責有度,不枉自菲薄,也不拉幫結派,就連茶館裡說戲文的先生,都想着法子贊揚當今的皇後才能獲得觀衆的滿堂彩。
這樣的日子,是璟婳需要的,也是她覺得最不累的。
嘉慶慢慢給綿恺觐了封号,又封了宅院,還特許他随時都可以進宮。
沒了綿恺的頻頻進出,璟婳越發覺得這景仁宮空蕩的厲害。
“姐姐?”門外的聲音打破了屋裡的寂靜。
璟婳擡頭一看,原來是若初。
“若初參見皇後娘娘。”若初今日穿的清麗,雖已二十七歲,可越發受寵,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臉色紅潤是常态了,尤其是這兩年。
“快起來吧!這幾日看你氣色不錯呢。”璟婳實在是為了若初高興,不久前,若初剛剛被冊封為莊妃,這一位妃嫔,連改三次封号,大清朝還是獨一份,就隻這一件事,若初在宮裡都是獨特的存在,沒人敢對她有什麼不敬。
璟婳是高興的,自始至終,若初都拿她當心尖尖,如今皇上寵愛若初,倒也是她唯一的慰籍了。
若初眼神清朗純粹,看着璟婳親昵道:“還不都是姐姐照顧的好,不過,姐姐最近可是有點兒瘦了,正好妹妹宮裡新送來了一盒珍珠粉,妹妹用不習慣又怕糟踐了好東西,就給姐姐帶過來了。”
“這可是好東西呢,本宮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皇上封妃的時候特意送的呢。”璟婳示意香羅接過。
香羅笑道:“莊妃娘娘有什麼好東西都不忘記娘娘,這份姐妹情可是最珍貴的呢。”
若初贊許的看了一眼香羅,而後說道:“皇上有的好東西自然是想給姐姐的,這不是吃了閉門羹,托妹妹來送禮嘛。”
璟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玩味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