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茗蕊帶着丫鬟就悄悄走到了昀緻苑。
戈雅禁足,旁人都可以遠而避之,唯獨茗蕊不行,她的父親正在戈雅父親哈豐手下當差,一家繁榮均系于完顔一族,有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撇不了關系。
“側福晉今日心情如何?”未進主殿,隻是在門口碰見鈴歌,茗蕊留了個心眼兒,先打聽一下情況。
鈴歌是這昀緻苑的掌事姑姑,亦是戈雅心腹。見茗蕊開口問,語氣掩不住的失意,忿忿道:“茗格格吉祥!主子這幾日心情浮躁的很,難免郁結。今日可巧又是年節家宴,往年吧,咱們主子都是王爺捧在心口上的人物兒地位,如今卻被禁足,如何能高興起來呢?”
“這段時間,鈴歌姑娘真是辛苦了!”茗蕊顔笑一聲撫慰頓時把鈴歌的身份擡的高高的,極大的滿足了鈴歌的虛榮之态。
正因如此,鈴歌更是願意湊近茗蕊。
“茗格格,小心腳下。”鈴歌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提醒着茗蕊。
進了正殿,撲面而來的暖意融進了心裡,明燃的紅蘿炭散發的香味的确入心。若不是戈雅心情不佳,茗蕊鐵定要感慨一番這昀緻苑的奢華。她心裡不禁唏噓戈雅犯錯還能有如此待遇,她育有一女竟還隻能多用些銀灰炭,真是人與人不能相比啊。
縱使心裡再多想法,不過是想想而已,面兒上依然唯戈雅馬首是瞻。
“妹妹還氣着呢?”茗蕊巧巧提聲,首先入眼的就是滿屋的杯子碎片,撿着能下腳的地方讓侍女彩鳳扶着走了進去。嘴上說是妹妹,語氣滿滿的敬崇,谄媚的樣子躍然于人。
戈雅沒好氣的掃她一眼,愛答不理的繼續歪躺軟榻上,由着丫鬟輕輕揉着腿,懶懶一句:“姐姐不趕着去如意廳,來我這裡做甚?”一句話噎的茗蕊讪讪而笑,不過,她也早就習慣了,旋即調整好心态,一臉忠心無辜的說道:“看妹妹說的什麼話,這家宴再重要,也不及你在姐姐心裡的地位啊。若不是王爺下令前三天禁止任何人進來,姐姐指定第一時間就過來看妹妹了!”
她說的言真意切,戈雅還不依不饒的,“那今天我若去不了,你也别去家宴了呗?正好陪我聊聊天~”
“……”茗蕊一時語塞。
她還有别的選擇嗎?她于王爺,不過是女兒生母,所有的尊榮也不過是看在瑾钰的份兒上,否則,恐怕她連侍妾都排不上号吧。去或不去能有什麼不同?
“隻要妹妹需要,姐姐有什麼不能做的?不去便不去,我這就吩咐彩鳳回了福晉!”茗蕊一臉恭順的正要起身喊彩鳳,被戈雅輕聲阻了句:“知道姐姐待妹妹真心,妹妹可不就是說了句玩笑而已,快别當真了!如今,我被軟禁在這兒受盡冷眼,何苦再搭上個你。”
如是一說,茗蕊那顆心才算是安安穩穩落了地,隻要不是要她缺席家宴就好。
“要姐姐說啊,都是璟婳搞的鬼,這才來王府幾個月啊,不禁搶了恩寵,讓王爺流連忘返的,還竟然如此目中無人,讓妹妹你受這等屈辱。看來,可不能小瞧了她!”茗蕊咬着牙一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意味,啧啧直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