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楊柳飄飄的仙台古街上,站着徐風、阿采和兩名道人。這兩個道人的道袍下擺随着春風輕擺,頗有出塵之意。
太乙道人不像他師弟仁奎那樣,臉上帶着親切的笑容。他遙遙看着徐風,臉上是平淡的表情。向着徐風微微稽首。
徐風走上前去,作出一副東道主的樣子,開始介紹仙台的名勝和名吃,并盛情挽留兩位道尊在仙台盤亘幾人,洗去一路的疲乏,再往郢都出發。
太乙道人也不推辭,在徐風的帶領下緩步來到仙台的城南。
仙台城南實在是一個銷金蝕骨的所在,作為一個有銀子的凡人可以在這裡享受到最頂級的享受。吃喝玩樂,穿住用行不論什麼都能在這裡得到滿足。在有些方面甚至比京都都要高上一個層次。
一座座酒樓一個比一個氣派,一排排妓院一個比一華麗,排放污水的水渠裡都沾染了酒氣和脂粉的香味。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徐風準備請兩位道爺好吃一頓,那怕花上百八十兩銀子,也值!
鹹豐樓,一家在仙台很有名氣的酒樓,門樓高近十丈,高高聳立,氣派輝煌。徐風得意的介紹着,問道:“這家如何?”太乙道人看都沒看一眼,直着頭就往前走,徐風慌忙跟上。
看着行走的路線,徐風心裡不停嘀咕道:“千萬不要!千萬不要!”。一直走到南城邊上,一家名叫“采蓮居”的酒樓前,太乙道人才說道:“就這裡吧,湊合着吃一頓。”
怕什麼來什麼,徐風早就聽說仙台有一家非常著名的酒樓,就是眼前的采蓮居。采蓮居著名并不是因為菜好吃,酒好喝,而是因為——貴。
商賈雲集,貿易繁盛的仙台真有一幫拿銀子不當銀子的大主顧,他們到酒樓不是圖吃飯,而是講排查,充面子。話說,一年之内如果那個富商不在采蓮居請幾次飯,商場上的同仁甚至會猜測他是不是破産了。創造紀錄的還是以敗家聞名的盤西林,當年包下采蓮居最大的獨棟酒樓,花天酒地,整整玩了一年。
徐風看着采蓮居簡樸的大門,心裡直滴皿。原來這牛鼻子老道故意耍自己!但也不得不按下心頭怒火,乖乖的領着兩人進去。
徐風也沒有來過采蓮居。酒樓的大門确實有點簡樸,甚至簡陋。隻是簡單的豎起兩個粗大的木頭,上面再橫着放一根方木,方木上刻着采蓮居三個大字。這簡直就不是門,而是用三根木頭随意搭起來的入口。隻是徐風此時還不識貨,這三根黑不溜秋的木頭可是天封山脈主峰貨真價實的天火雷擊木!
天封山脈遙遠而高大,不是強大的修行者根本不敢涉足,山上時常妖獸出沒,而這三根看似尋常的木頭正是生長在天封山脈主峰的一種叫做火雲樹的樹木,火雲樹在天雷擊中之後,會燃氣熊熊大火,數月不滅,天封山脈下的人們會看見山間有紅色的火雲升起,因此叫做火雲樹。
能從天封山脈頂峰運下來三根火雲木,這種實力當真是強橫到了極點。
進入大門是一片開闊的空地,并沒有什麼建築,地上随意的長着一些野花野草,讓客人完全感受不到是在去酒樓,好像走在青綠空曠的田野。有專門的馬車等在哪裡,徐風一行沒有乘坐。步行片刻,眼前卻是一片浩渺的大湖,湖裡植着蓮花,這片湖正是采蓮居名字的由來。
圍繞着湖邊上錯落有緻的立着數十棟獨立的小樓,有三層的也有五層的,有方頂的,也有圓頂的。廳堂裡所有的物件都是沒有人用過的,吃過這一餐,桌椅闆凳,碗筷茶盤都要重新打造。
太乙老道領着師弟毫不客氣的坐在主位,徐風和阿采在下位相陪。
“這位姑娘是?”太乙道人問道。
阿采看着自己先生心疼的樣子,知道眼前這位老道故意花先生的銀子。也不客氣的回道:“這位老道,我是徐先生的徒弟阿采。”
正慢條斯理吃着熊掌的太乙道人,擡頭看了徐風一樣,眼神裡寫滿了,小子,混得不錯啊,都收徒弟了的意思。
放心筷子,喝了一口清茶,太乙道人說:“有什麼事,還不快說,我們在仙台可隻有半日時間。”
徐風道:“足夠了,足夠了,我想請教道長,進那個宗門修行比較合适一點。”
太乙道人道:“小子,果然是發達了,賺夠一萬金了?那麼多銀子還怕我吃你這一頓飯。”
徐風笑道:“哪裡,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