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鎮在望,徐風臉上笑容越發得意。按照計劃要把白花花的銀子堆起來,吓死蔣遼。但是銀子多了也壓身,徐風手裡隻是攥着一張五十萬兩的大票,等着讓蔣遼開開眼界。
叩開略顯冷清的回春堂大門。徐風就被餘冠勇一把抓住,一連串問題向他襲來。
“讓師傅先喝口水吧。”阿采在一邊提醒道。
餘冠勇這才放開徐風,不過還是搬來一張椅子緊緊的挨着徐風坐下,生怕他跑了。
本來就不渴的徐風喝了一口水,道:“我兄弟呢?”
餘冠勇道:“走了。”
“去哪裡了?”
“沒說。”
“是你沒問,還是他沒說。”
“我沒問,他也沒說。”
“你如果問了,他就會說。”
“他既然要說,何必讓我去問。”
這都什麼邏輯!徐風突然就失去了談話的興緻,好像精心裝扮去赴約的姑娘,突然被告知約會取消了一樣。
“錦衣夜行啊!”徐風長歎一聲,還是将手裡攥着的銀票小心掖好,放在兜裡。
餘冠勇本來想在問一些醫理上的問題,見徐風毫無興緻的樣子,也就沒有說出口。
數月時間來,吃住在一起的阿采清楚,這是先生的小情緒又犯了,趕緊撿一些好聽的,說給徐風解氣。
徐風是真的有點生氣,而隻有在自己毫無防備的人面前,才會真的生氣。面對冷酷肅殺的敵人,面對兇險的偷襲,以徐風的性格生氣顯得有些多餘。
也罷,自己先入宗門,回來再尋蔣遼。一個大活人,身高力壯,不傻不愚的,丢不了。隻是徐風沒有想到,自己拼命賺錢進入宗門修行,而蔣遼好像比自己運氣還要好,隻是挨上三拳,就找到了一個盡心的好師傅。
“我要去雲夢山了,能教的我全都教給你了,剩下的要靠自己慢慢學習領悟,咱們師徒情分已盡,就此道别吧。”徐風說道。
徐風喝水、鬧情緒的時間裡,阿采已經把從徐風那裡得到的現代醫理簡明扼要的講給了哥哥。小丫頭冰雪聰明,總結歸納的能力極強,簡單的講解,深入淺出,就讓餘冠勇再次沉浸在醫理之中。一邊忙乎,嘴裡一邊嘀咕:“細胞、消毒、穿刺等一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醫學詞彙。”
聽到徐風說的話,阿采低着頭,好像受到打擊,很不高興的樣子。半天才仰起小臉委屈的說道:“先生這是要趕我走嗎?!”
阿采一臉無辜,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裡竟然已經噙滿了晶瑩的淚花,呆呆的看着自己。
徐風哪裡受的了這個,長歎一聲,道:“好吧,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和我一起去吧。”
先生答應帶上自己了,剛剛還一臉委屈的阿采竟然瞬間破涕為笑,高興的跳起來,立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女人心,海底針。經過這一件小插曲,徐風才知道自己在阿采的心裡那麼重要。對于别人對自己的信任,徐風總是加倍的償還,自己對于别人重要,就更有保護好自己,讓自己強大起來,才對得起别人的信任。
直到徐風二人在街上走出去老遠,餘冠勇才沖着窗戶大喊:“照顧好她!”
“知道了!”徐風和阿采同時扭頭回應道。話音剛落,阿采意識到自己意會錯哥哥的意思了,俏臉上不由的飛起一陣霞紅。
雲夢山脈地處中徽二州的交界,是方圓萬裡的大山。山巒起伏惟餘莽莽,到處都是奇峰秀嶺,層巒疊嶂。因為氣候适宜,山間物産豐饒,又毗鄰大陸上最富裕的徽州,因此無數修行宗門在雲夢山上開宗立派,人迹罕至的茫茫群山之間,竟然成為除了郢都之外修行者最多的地方。
傳聞雲夢山脈有二千七百個山峰,每個山峰都有或大或小的修行宗門。當然傳聞隻是傳聞,不過徐風要找的淩虛閣就在雲夢山翠玉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