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爆更19
小女孩的掙紮和叫喊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她睜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那截被砍斷的孩童手臂,清澈的瞳孔中緩緩蒙上一層木然的陰霾。
“不要……”她如夢遊般自言自語。
可地窖裡的幾個男人不會因為她的言語而停止殘忍的動作。
被砍斷手臂的小孩疼的嚎啕大哭,那哭聲夾雜着絕望和扭曲,一直順着陰冷的風飄出地窖,飄到雲霄之上。
“繼續。”
男人一聲令下,張顯幾個大漢再一次動手。
這一回,他們同時抓住了三個小孩的右腳,将砍刀對準了腳筋所在的位置。
男人懷中的小女孩臉色逐漸發白。
她不停的搖頭。
“住手……住手……你們住手!”
話落,冷厲的刀光在她眼前閃過,滾燙的鮮皿噴濺到她的眼皮上。
鮮皿順着眼皮緩緩滑下,小女孩眼中的世界變成了一片皿紅。
皿紅之中,她看到了那三個被挑斷腳筋的孩子,稚嫩的五官因痛苦而移位般扭曲。
凄厲的尖叫聲如同細密的針,密密麻麻的刺在小女孩心頭。
小女孩絕望的閉上眼,眼淚順着漂亮的臉蛋緩緩滑落。
“怎麼不看了?”抱着她的男人如同撫摸洋娃娃一般,一下一下摸着她的頭發,“這一場盛宴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不看,他們的表演給誰呢?”
話落,男人放在她頭發上的手猛然用力。
小女孩頭皮一疼,腦袋被拽的不得不仰了起來。
“小貓兒,睜開眼睛,好好看。”男人拽着她的頭發,另一隻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睜開眼,“你要是不看,這些次品會死的更加痛苦。”
小女孩不得不在男人的脅迫中将眼睛睜開。
她看着那些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在自己面前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眼淚無聲的滑落。
“小貓兒,”男人如同魔鬼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果你不想有更多人因你而死,就要乖乖待在我身邊。你逃不掉,這輩子,你都逃不掉。”
這輩子,你都逃不掉……
你都逃不掉……
小女孩雙眼中的光亮,在男人催眠一樣的話語中,漸漸熄滅,最後徹底變成一片死寂。
她逃不掉。
……
“不……”
病床上的少女眉頭皺了起來。
她不安的發出呓語,額頭上再一次浮出冷汗。
一直看着她的席玖連忙抓緊她的手。
“寶寶,我在這!不怕,寶寶不怕!”
男人溫柔的安慰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阮柒徹底被困在噩夢之中,聽不到來自現實世界的聲音。
沙發上的聶北樓起身快步走到病床邊。
他扒開阮柒的眼皮看了眼,然後抽出幾根銀針紮在她的頭頂。
“多和她說說話。現在她的意識已經沉進噩夢裡,必須把她喚回來。”
席玖心中沉了沉,抓着小姑娘的手開始一聲一聲的喊她。
“寶寶,爺爺和爸媽都很想你。家裡的陳大廚研究了新菜式,他總問我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回去幫他試試菜。”
“寶寶,簡導下午來電話了。莫岚說你受傷住院,簡導很擔心。他讓你快點好,回去繼續給他拍戲。”
“你的生日會馬上就到了。粉絲們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應援,我也準備了,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秦輕迪昨天給我打電話,她向我要席氏總部雙子樓的外景燈光使用權。她說,你生日會那天,她想在雙子樓上用燈光拼出你的名字。”
“寶寶……”
“寶寶……”
在外間聽到動靜的席西走到大玻璃前,就看到了男人這樣絮絮叨叨的一幕。
席西有些驚訝,同時心裡又有些酸脹。
席家家主,寡言少語、冷漠如冰,卻沒想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孩,心甘情願的變成了一個話唠。
男人的聲音嘶啞而溫柔,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着深情。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夜中傳的很遠,那語調中的溫柔與悲傷,讓處在病房裡的人都心頭發酸。
困于噩夢之中的阮柒,在男人不間斷的唠叨聲中,漸漸有了反應。
一行淚從她的眼尾滑落,她抽泣着喊了一聲:“玖玖……”
“我在。”席玖立刻回答,“寶寶,我在。你快睜眼看看我。”
阮柒聽到男人的話,眼皮下的眼球迅速轉動。
席玖立刻提高音量,“寶寶!醒醒!”
“小七!快睜眼!”
“師姐!師姐你别睡了!”
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無邊黑暗的噩夢之中。
是誰?
誰在說話?
怎麼這麼吵?
九歲的小女孩吃力的想要撐開眼皮,卻怎麼也無法醒來。
這時,一陣清新的藥香,如同吹拂湖面的微風,溫柔的将她籠罩。
一隻溫暖而柔軟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臉頰上。
“小七,醒醒。”
是誰?
好溫柔的女聲。
是哪個小姐姐?
小女孩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無神的雙眼。
無盡黑暗瞬間湧入她的世界。
唯有眼前,那一道曼妙而溫柔的倩影,以及那雙和她一模一樣的桃花眼,如同一抹陽光,暖入心間。
“小姐姐……你是誰?”
“我?我就是你呀。”
……
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破開漫長而寂寥的黑夜。
太陽東升,萬丈霞光灑遍大地。
病房内,或坐或躺的席西等人都從睡夢中睜開眼。聶珩将窗簾拉開、窗戶打開,七月的暖風吹進房間,卷走一夜的陰霾。
“師姐怎麼樣了?”
“後半夜睡得不錯。”席玖接過莫岚手裡的濕毛巾,動作仔細的為小姑娘擦臉,“說了幾次夢話,不過很快就平穩了。北樓先生,小七什麼時候能醒?”
聶北樓摸了摸阮柒的脈搏,扒開她的眼皮看了眼。
“說不好。現在她的身體機能全都正常,之所以不醒,是她自己的主觀意識造成的。”
席玖俊眉皺起。
“您的意思是,小七自己不想醒?”
“不是。”聶北樓搖了搖頭,“不是她自己不想醒,而是她現在的意識狀态,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她以為夢境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