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濂應該早點到公司的,不過他還得等程亦然醒來給自己送禮物,沒有急着起床。
程亦然什麼時候起床?她生物鐘還是挺健康的,七點左右,這個時間很安全。他琢磨着,心說他要不要騷擾一下讓她快點醒來?
他很樂意這麼做,雙手蠢蠢欲動,摸到枕頭裡将她小臉搓圓搓扁,比面團還好玩啊。
媳婦是多麼神奇的存在。
沈濂愛不釋手,已經不想上班了。
程亦然迷迷糊糊恢複意識,拽着他的手塞嘴裡啃了兩下。
沈濂吸了口冷氣,繃着臉靠着枕頭裝睡。
沒一會兒,程亦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茫然的看着房間,心說自己明明在沙發,為什麼變到這裡來了?發生了什麼?
沈濂眯起眼睛,看她坐床上發呆,将滾到一邊的禮盒彈到她手邊,又閉上了眼睛。
為了從她手裡受到這份禮物,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程亦然将禮盒拿起來,又打開檢查了一遍,仔仔細細蓋好,回頭默默看了半晌裝睡的沈濂,小心翼翼拿出紅繩,擋住他視線的方向,把小紅繩戴在了他手上。
太好看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舉起來放到唇邊親了親,擡眸看着垂在手腕的小狗紅繩,越看越歡喜,将唇瓣貼了上去。
不想放開了。
她有些難受的想,紋絲不動的抱着他的手。
沈濂等了半晌,看她石雕一樣頓在那裡,覺得她能這樣坐着耗到天荒地老,心裡甜滋滋的。
這個家夥啊。
他動了下手指,見她還是沒有反應,鬼鬼祟祟伸出另一隻手,攔腰摟進了懷裡。
“在做什麼?”他帶着笑意道。
程亦然回神,将禮盒勾歸來,自己偷偷看了眼裡面的東西,沒好意思拿出來,轉過去先親了他兩口,一本正經道:“節日快樂。”
“都過去多久了。”沈濂吐槽。
“明天也是節日,隻要我們在一起。”
他失笑:“好吧。”
程亦然不是很常見他的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沒忍住,低頭又親了親。
“老流氓,一大早玩這麼刺激的嗎?”
程亦然:“……”
你倒是把勒着我腰的手放開啊。
“今天幹嘛這麼親人?”他捏了把程亦然的臉,“改邪歸正,重新做人?”
程亦然艱難的從他身上移開視線,躺回了床上:“你這種想法很危險。”
“難道不是你一直在氣我嗎?”
“我又不能不讓你上班,我不氣你氣誰?”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沈濂不說話了,沉默片刻,将臉埋到她肩膀:“我每天都有下班啊,你自己都還每天上課,你簡直在為難我。”
“那你還不起床!”她回頭兇他,起身撈禮盒裡的禮物怼他臉上,“我親手做的八音盒,你自個欣賞一下,我起床了。”
沈濂不情不願的松開她去拿禮物,目送她起床離開卧室,低頭看了眼昨晚就看過的禮物,撥了下機關,動聽的旋律傳了出來。
他看着巴掌大的長方形小盒子,放手裡端詳半天,揚聲問:“你做的是棺材嗎?”
“好眼力!”
沈濂輕笑出聲,小聲嘀咕了句:“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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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楠搗鼓自己的小紅繩,和别的一點東西直接寄給封箋。
她隻求了一條,有點能理解程亦然的心情了,她一點也不想等對方給她送來,等待的時間太煎熬了,她想立即給自己帶上。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異地的痛苦?
她大概是真相了,還擔心他沒有收到,或者收到了又沒理解暗示,那太讓人抓狂了!
她寄了最快的快遞,昨晚寄出,中午封箋就受到了,給她送來了消息。
給予她的那一份心意還沒開始準備,她便大大松了口氣,隻是拿着手機半天沒好意思回複。
她該說什麼?将故事從頭到尾說一遍吧。
她絮絮叨叨的說起程亦然昨天問自己紅繩的事,強調是她帶着自己去求的,她就随手求了一條。
說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聽到的卻是有些受傷的回應,她差點沒忍住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她又搞砸了!
“這個禮物很棒,是要一對的吧?我也要回你一條。”
他說完就傳來了椅子挪動的聲音,然後是衣服的摩擦聲。趙楠覺得他可能是要出門,但他沒有挂電話,她就拿着手機沒有挂。
耳邊傳來的是嘈雜的聲音,她坐在外頭的長椅上耷拉這腦袋,回想起他剛剛那句要完成任務般的“我也要回你一條”,不知道怎麼心裡堵得慌,她甚至想回一句“不用了”。
這次她已經非常明确的意識到她把事情搞砸了。
她真的不會怎麼當好一個女朋友,這是她很早就有的顧慮,難道是老媽傳給她的基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