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濂覺得媳婦難受極了。主要是他覺得媳婦恨不得把他亂棍打死,又舍不得打,整個人在崩潰邊緣反複橫跳,眼神都扭曲了,全程在做深呼吸。
他自己都看得心急,伸出自己戴着小紅繩的手腕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發生也沒關系,你們做完我再算賬就好,你忍個錘子,難道你以為見到我我會願意碰你嗎?在這種狀态下?”
沈濂覺得安撫是次要的,和媳婦說話轉移她注意力就很有效了。
“呃……我沒想那麼多,隻是單純不想碰她。”
“那我準許你找個看得順眼的人解決,在解決之前别回家。”
沈濂:“……”
我特麼不想跟她說話了,我要靜靜。
程亦然坐在浴缸邊緣,垂頭安靜的看着握住自己的大手,緩緩舉起來将唇印到他手背,野獸般不斷沖撞的情緒得到安撫。
“不是不愛你,我是根本不想看到你。以後惹禍了一樣,我不在乎你瞞着我,最好自己解決幹淨再回來,最好也不要和我交待。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控制不住。”
她惶惶道:“并不是說我會做出可怕的事,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你,這讓我感覺極其煩躁郁悶,沒有發洩出口,這是最讓人痛苦的。”
沈濂心虛。确實,這不是發洩能解決的事。
“不過這樣的說法太過自私,也不是要讓你所有麻煩的事都自己解決,不過我相信你不會真的遇到什麼困難,你隻要記住隻要是讓我解決麻煩的事可以招呼我,而不是像這樣将麻煩扔給我。”
“……”沈濂覺得懷裡的老婆不香了。
“呃,我能明白你的意思,程亦然。”他道,“這事在我能力之内,沒必要讓你插手,還給你的精神造成損失。但你不覺得讓我找别的女人太過分了嗎?”
“你也可以找男人。”程亦然刺回去。
他一噎,嘴角抽了抽,說道:“你真的不在意?還是說如果這件事受害者換成你,你也會找别的男人?”
程亦然想得很快,給出結果:“為什麼不?這種東西的副作用讓你完全失去行動能力,這根本就是死局,我當然不能變成任人宰割的魚肉。”
沈濂咬牙切齒:“可事實是隻要你一個電話,我可以過去當場給你解決。”
她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那确實。我記住了。不過現在是你,我做不到。”
“為什麼?”他氣得不行。
“我沒有感覺。”她低頭看着他道,“如果你同意到時候我給你一榔頭,然後再叫别人給你解決。”
沈濂強烈抗議:“我!不!”
“有什麼好堅持的,不就是一生理……”
“這是底線!”他怒道。
程亦然愣了下,和他道:“如果真的中了這種下三濫的計謀,形勢會奔向不可挽回的方向,如果是有人和你玩玩那是萬幸的情況。你保證自己還能站住腳跟,再跟我談這個底線。”
沈濂低頭用冷水抹了一把臉。
他明白的,她是青州老大,真的有底線就不會這樣解決了高家,她一直就是不擇手段的人。
“你就沒有堅持的底線嗎?”他無力道。
“你本身。”她回答,“你的安全、你的勢力、你的意願和你本人,這是我的底線。”
沈濂怔愣,手臂一用力将她拉了過來:“再說一次。”
程亦然:“……”
神經病啊。
“起來,水都涼了。”她張開他的手起身。
沈濂看她耳朵變紅了,沒肯放過她:“程亦然,你有沒有底線?剛剛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沒有!”程亦然惱羞成怒。
她下意識那樣說了,說完還沒感覺有什麼,他還煞有介事的問自己,她現在覺得羞恥得爆炸。
“那我們再說回原來的話題。如果我還着了這種下三濫的道,我隻會找你。你有沒有感覺,是我說了算。”
“别騷了,等我出場你都涼了。”
“那我不管,我找你你就得來。”
“那我祝你下次一定。”
“程亦然……”沈濂笑得森然,将她拽回來,一口咬了上去。
媳婦不生氣了!他覺得自己大概找到哄媳婦的秘笈了,原來也就這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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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的事沈濂說自己可以解決,程亦然就不讓三号跑一趟了,她對沈濂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
次日,程亦然帶着口罩上課,隻露出一雙不善的異瞳,吓得别人兩米之内無人靠近。
程亦然自己也很嫌棄,盯着窗戶自己的倒影看了半晌,還看入神了。還被教授抓到了!
首都大的教授們都挺嚴厲,讓她摘下口罩答題。
程亦然生無可戀的摘下了口罩,回憶剛剛他講解的内容,滔滔不絕的答了起來。
不過衆人的注意力不在她的回答内容上了,一個個盯着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