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已經被禁足三天,保姆發現這位小朋友脾氣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因為這三天裡小朋友完全将她當成了空氣,除了吃飯,根本沒從樓上下來過。
偌大的房子,保姆懷疑自己住的是空房。
房間,程亦然正坐在地毯上絮絮叨叨。
“怎麼還沒來啊,都遲到了半個小時了!行不行啊這個家夥!不會睡過頭了吧?一點用都沒有……”
“咚咚。”
窗戶傳來一陣悶響。
程亦然愣了愣,起身走過去,打開窗,沈濂在窗外陰沉沉的瞪着她。
“我讓你下樓,沒收到信息嗎?!”
程亦然看着挂在窗外的沈濂,憋笑:“沒,我手機被摔壞了。”
沈濂見程亦然笑,臉更黑了,長臂一伸将程亦然從屋裡拎出來。
“抱緊我!”
程亦然瞠目結舌:“為什麼?!不能走路嗎!真的不會死人嗎!”
“小聲點!你那保姆太喜歡轉悠了。”
沈濂說着,跟頭獵豹般,敏捷的沿着陽台跳到一樓。
打掃的保姆正從客廳經過,沈濂松手,從台階護着程亦然腦袋滾到草地。
程亦然強迫從草地上滾了幾下,躲到牆下。
程亦然很委屈。
“爺,我以前偷跑出去,可不需要這麼麻煩。”
沈濂拉着程亦然跑到圍牆下,似笑非笑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程亦然知道了,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沈濂準備将程亦然撐上圍牆,但程亦然自個就利索的一腳蹬着圍牆上去了,連停頓都沒有,往下翻。
沈濂愣了愣,忍不住笑出來,自己也翻了過去。
程亦然郁悶的扒拉着頭發,把草屑摘下來:“身為一個大佬,我們拉風點好嗎?诶,是我的錯,我不該等你來找我的。”
“廢話這麼多。”沈濂撸了把程亦然頭發,“别弄了,快走吧!”
程亦然哼哼兩聲表示不滿,從兜裡拿出小眼鏡戴好,遮住那隻辨識度極高的左眼。
沈濂走了兩步,回頭看着程亦然鼻梁上圓圓的兩片黑鏡片,忍不住伸手摁着程亦然腦袋戳了戳。
“哪來的?還蠻像個小瞎子。”
程亦然掙開沈濂的手,轉頭往沈濂咬去。
沈濂躲開,伸手推着程亦然往前走:“快點!時間不多。不想出去玩了?”
“我一點也不想出去。”
看看她說的是什麼話?!帶她去看自己親媽都不樂意!
沈濂對程亦然的反應已經吐槽無能了,和程亦然相處以來他悟出了一個道理——即使對方做出什麼震碎你三觀的事也不要感到難以置信,因為她的成長環境就是那樣教化她的。
别和一個黑化的人講道理。
沈濂深知自己的任務就是讓程亦然做她不情願的做的事,虐哭這個小瘋子!
“帶點良心吧你。”沈濂戳了戳程亦然腦袋。
走出小區,兩人上車,沈濂将一個包裹扔給程亦然:“換裝!”
程亦然納悶:“為什麼要換裝,我們不是在對面樓拿個望遠鏡看兩眼嗎?難道還要劫人?”
“不不不,你媽有話跟你說。”
“可以打電話。”
“要當面說。”
“……”程亦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覺得她會自己應該帶上一份遺書,和受了無妄之災的老媽忏悔後從高樓一躍而下才對。
準備還是不太充分。
“出去。”
沈濂從車裡下來,等了一會兒,程亦然敲了敲窗戶,示意自己換好了。
程亦然穿了一件小清新的白色工作服,袖口和口袋是綠色,口袋上繡着兩個字母縮寫。
據程亦然所知,這是個某知名青少年數據調查組的工作服。
程亦然懷疑這是男生穿的,有點大。
沈濂開門,看着程亦然格外顯精神氣的工作服,眼前一亮,把棒球帽扣在她腦袋上。
“别緊張,爺帶着你直搗黃龍。”
“我們是要去做偷偷摸摸的勾當啊。”
“大佬怎麼能偷偷摸摸?”
沈濂也要換,不過懶得叫程亦然下車,在外面就開始解扣子,坐進車裡把衣服一扔,披上工作服。
程亦然表示太快了,她都沒看到點什麼。
兩個小時後,沈濂帶着程亦然跨了一個城市來到目的地,程亦然睡得安詳。
沈濂從車上下來,給程亦然開車門,暴力将程亦然拍醒。
程亦然摘掉帽子,狠狠瞪了眼沈濂,隻是看到白襯衫的時候恍惚了一下,下意識覺得是聞嘉魚,擡頭卻發現是沈濂,想發脾氣,但突然覺得沈濂穿這樣好撩人……
于是程亦然整個人有些呆呆的。
沈濂看着犯花癡的程亦然有些好笑,掐着她的臉将她拽出來。
程亦然順着沈濂的動作,護住自己的腮幫子。
“我還以為你隻穿黑色……沈濂你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