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橋給自己電話了,一年來沒怎麼聯系,這是第一次接到對方的電話,周維清罕見地感到了忐忑。
這個徐安橋,真是各種意義上的煩人。
而且程亦然也很煩人。
周維清拿着手機溜了,沒在她面前接。
“喂!能不能吃完再走啊!你點了這麼多!”程亦然在後面大喊。
“我需要走嗎?”周維清回了句,走遠了些,接通電話便快速道,“喂?這裡周維清,有事嗎?”
“我是徐安橋。”他說完,後面就沒聲了。
周維清不急,她自己剛剛有點敷衍,裝作沒看到是誰打來的語氣,不過對方的語氣很認真,甚至有種他在目不轉睛凝視自己的既視感。
呃……這叫深情?不,可能人家忘了我。
她現在開始急了,但放緩了語氣,輕聲道:“是你啊,混得怎麼樣了?”
“嗯,小有起色。”他頓了下,又說,“其實我想邀請你,之後有空嗎?”
周維清聽得到他的語氣,可能是在屏幕上看過太多他說話的樣子,甚至能腦補他的表情。
緊張帶着期待的神情,肯定還捏着拳頭。
周維清開心了,差點笑出聲來,想到程亦然接下來要自己搞定那一桌菜,更樂了。
好一會兒,她斂下笑意,裝作詫異道:“邀請我?”
“嗯,是的。明天,你有空嗎?”
還要明天啊。周維清有些失望,叉着腰,又笑了出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麼。
“有是有,但為什麼會想到請我呢?”周維清裝模作樣道,心說這個态度拿捏得不錯,她可是對方許久未見的上司。
“可是暫時不說嗎?”
“嗯,這樣啊。”周維清假裝猶豫了一小會兒,“好,我知道了,會去的。”
“太好了!我把地址發給你。”徐安橋說着有些卡殼,可能是覺得自己剛剛表現得太激動,又開始不自在,嘀咕道,“那明天見。明天……下午兩點?”
“好。”周維清答應了,随後又感覺到迷茫。
他什麼也不透露,她得以什麼态度赴約?該穿什麼衣服?啧,狡猾的男人。偏偏頂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狡猾得不行!
她回頭看程亦然。
程亦然正在吃菜,見狀咽下嘴裡的菜,招呼她道:“到底有沒有空?你要走我就要把沈濂叫過來了。”
“你就想着吃,豬!”
“喂,你太過分了吧。”程亦然已經麻木了,随口反駁了句,問,“怎麼樣?”
“不怎樣,果然還是随緣好了。”周維清垂下肩膀,有氣無力地回到座位。
程亦然揚起神秘的笑意,語重心長道:“我的孩子,勇氣這種東西,是不會出現在一個隻會回避的人身上的,一個沒有勇氣的人是不配得到愛情的。周維清,你已經輸了。”
周維清被她說得火大,雙手用力拍了下桌面,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在喜歡上徐安橋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喜歡”會變得這麼難說出口,甚至羞于表現出來。确實,她已經慫成球了。
“閉嘴!”
程亦然攤手,低頭吃自己的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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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為徐安橋給自己時間充裕,出門前她并不慌張。
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可能這點事都搞不定?憑着對年齡的莫名自信,周維清穿着休閑與正裝兼備的小襯衫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