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騰出空來，到長甯找程亦然玩。

　　程亦然怕這個逼找到家裡來，和程母謊稱自己要回學校，将宋漪接到了沈濂幾年前租下的小公寓。

　　沈濂看到這個不速之客勃然大怒，當場和程亦然吵起來，表示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程亦然在一邊給沈濂順毛，咬耳朵道：“你要是不高興，生意上宰她一刀吧。她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讓步的。”

　　沈濂蹙眉，捧着程亦然的臉含情脈脈地看着她：“這樣的生意我不介意多來幾次，我可以把咱們孩子上大學的生活費都宰過來。”

　　程亦然憋笑，埋在他肩膀嘀咕道：“沒辦法，誰讓這個女人這麼肥。”

　　宋漪沒聽到他們在講什麼，隻是很疑惑為什麼剛剛要打起來的兩人又膩膩歪歪的抱在一起了。

　　“去玩吧。”程亦然拍了拍沈濂肩膀，拉着宋漪走了。

　　“打擾了。”宋漪不鹹不淡和沈濂點了下頭。

　　來到房間，程亦然收拾了下自己上次帶來的東西，整理幹淨書桌，把畫紙擺了上去，一邊和宋漪搭話。

　　“姐姐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吧？”

　　“不是。”宋漪果斷否認，“略懂而已，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隻有經營。”

　　程亦然憋笑，擺上了顔料和筆刷：“那我可不管，略懂就是會吧？這張紙的另一邊交給你了，選畫筆吧。”

　　明明是自己突襲，怎麼節奏又被這個人帶走了？

　　宋漪無奈，坐下來拿了支鉛筆：“你想畫什麼？”

　　“這不是随便嗎？畫什麼都行，也可以熟悉一下手感。”

　　宋漪看程亦然調顔料，擡頭對上她笑意盈盈的臉，疑惑道：“你想做什麼？”

　　“玩。”程亦然言簡意赅，拿鉛筆随便勾勒好線稿，畫面漸漸清晰，能看出是一個九十度傾斜的世界。

　　宋漪低下頭，看着跟前的一張白紙，想起了當初學的心理課題，開始畫起房、樹、人，一邊和程亦然搭話。

　　“你和沈濂的關系到底是怎樣的？”

　　“啊？因為姐姐要結婚了，所以對這種話題感興趣？”

　　“倒不是感興趣，随便問點釋放壓力而已。”她無所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研究你。”

　　“你當年問過我這個問題。”程亦然說着，畫了個傾倒的湖，“你還記得我的回答嗎？”

　　宋漪思考了兩秒：“不敢下定論。”

　　“就是有定論喽？”程亦然輕笑出聲，吓唬她道，“你是個正常人，也知道我不正常。如果你是想釋放壓力可來錯了地方。”

　　“不就是戀愛腦嗎？”宋漪擡眸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修飾自己的樹。

　　“完全錯誤好吧。”程亦然嗫嚅，全神貫注畫着人物，“我有時候還不知道怎麼跟自己解釋什麼是愛，而且我能接受沈濂和别的女人玩哦。”

　　宋漪愣了下，移開筆看她：“為什麼？”

　　“不是想看沈濂背叛這段關系，别誤會。我的意思是說，我對沈濂沒有什麼要求，隻要他愛我，一切都會順利的進行不是嗎？”

　　宋漪更茫然了：“我懷疑你是在強行安慰我。”

　　“秦祌喜歡你對吧。”程亦然從善如流，“在我的角度看的話，我是完全不能理解你在苦惱什麼。”

　　“因為我對他沒有感情，也不抱幻想，所以會抗拒。很難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