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傅容出嫁前是景陽侯府的姑娘,出嫁後是肅王妃,收到的宴請帖子不計其數,幾乎京城有頭有臉的府邸她都去過,但這個定國公府兩輩子傅容都不熟悉,畢竟京城那麼大,不可能誰她都認識。
喬氏知道的也就是大面上的東西,還是因為薛榮在金吾衛挂了差,跟傅宸有些交情。
定國公有兩任妻子,原配早逝,留下一個嫡長子薛名,後繼室進門,生了薛榮薛茂兄弟倆。薛名先天不足,沒到二十就去了,成親三年的妻子始終沒能為他誕育子嗣,世子位便落到了薛榮身上。
繼室不是那麼好聽,不過喬氏自己是個庶女,也沒資格嫌棄薛夫人的身份,再說薛夫人願意當繼室嗎?哪個女人能掌握自己的命呢,所以這門親事關鍵還要看薛夫人好不好相處,薛榮為人如何,家世上本來傅家差一些,但有傅容這個王妃姐姐,傅宣根本不用擔心誰拿身份壓她的。
傅容聽母親形容了一番薛榮的品貌,感覺挺不錯的,得知父親還在暗暗打聽薛家,沒有确切消息呢,八字沒一撇,她就沒去傅宣那邊逗她,興奮地回了王府。
傍晚徐晉回來,傅容迫不及待地跟他說了這事,“王爺,你跟定國公府打過交道嗎?”
徐晉仔細想了想,搖頭道:“這些靠祖宗蔭庇的勳貴,很多都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的定國公沒什麼建樹,我也就沒聽過。你等等,我讓許嘉去查查。”
三天後,薛家兩房人的消息便送到了徐晉手裡。
給傅宣挑相公,徐晉幹脆拿着信去了芙蕖院,陪傅容一起看。
薛榮年方十八,弓馬娴熟,靠着關系進了金吾衛,但也是有真本事的。薛榮為人品行端方,謙和有禮,平時閑賦在家或是與同僚一起出去遊山玩水跑馬比試,或是照顧弟弟,且他潔身自好,身邊并沒有妾室通房。
薛榮的母親薛夫人,對守寡的長媳照顧有加,跟二房妯娌相處和順,簡直就是賢妻良母。
但身為繼室,難免有些流言,暗示當初薛名就是她害死的,好讓親兒子薛榮繼承爵位。
傅容上輩子吃過婆母的苦,如果薛夫人真的謀害過原配嫡子,可見其心歹毒。傅容不覺得女人有心計是壞事,比如薛夫人聰明地收服了國公爺的心,令其不再踏足幾個妾室的院子,傅容隻會佩服她聰明有手段,但手段不能用在害人上。
“王爺查過嗎?薛大公子真的病逝……”
徐晉捏捏她手:“郎中、薛府老人都這樣說,但當時情形到底如何,因時間太久,查不出了。”
暗衛不是什麼都能查出來的。徐晉讓他們去查傅容,他們能查出傅容哪年生了病,發生過哪些大事,卻查不出傅容生病時有沒有人在藥裡動過手腳,除非當時就有懷疑,趁人家銷毀證據前發現端倪,或是一直跟蹤着,知曉來龍去脈。邱铎與楚太妃的私情,因為邱铎心中無愧,沒有去滅口,暗衛才能查到,薛夫人若真的害了薛名,當時她肯定就處理地幹幹淨淨了。
傅容有點猶豫了。
查不到,可以解釋成薛夫人是清白的,也可以說成她做了,但是毀滅了證據。
按道理,她不該随便質疑人家薛夫人,可是萬一呢?
傅容突然想到了吳白起。
吳白起家裡多簡單啊……
可是吳白起竟然用蛇吓唬妹妹,都把妹妹吓病了,妹妹也不喜歡他。
“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随便将人想壞了。”沉思片刻,傅容對徐晉道,“他們母子明面上都沒有不妥之處,明日我就去跟母親說,對方到底如何,還是得相處過後才知道,母親是聰明人,薛夫人真面慈心狠,總會露出馬腳的。”
徐晉抱着她親了親,“我也會派人盯着那邊,濃濃别擔心,宣宣不會嫁錯人的。”
想到以後薛榮母子出門附近都會有徐晉的人暗中跟着,傅容突然笑了,仰頭看他:“宣宣真幸運,有王爺姐夫給她把關,可憐以後那些要提親的人了,都得先被王爺跟蹤一段時間才行。”
徐晉冷哼:“不然他們以為你的妹妹是那麼好娶的?”
傅容笑着捏他鼻子:“王爺真霸道,幸好我是嫁給你,如果我是男的,想娶你這個公主,你是不是也會派人跟蹤我?”
徐晉心中一動,打趣般問她:“是的話,濃濃會生氣嗎?”
傅容撇嘴,瞪着他道:“當然會生氣啊,出門去哪裡都有人跟着,換你你樂意?”
“濃濃親自跟蹤我的話,我就樂意,故意走到荒郊野外,再反過來抓住你,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徐晉壞笑着将傅容壓到了床上,心中卻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能讓她發現他隻能碰她一個,否則以她的聰明,定會猜到他是重生的,跟着猜到他早就盯上了她,這些都沒什麼,她生氣他可以哄,但徐晉不想讓傅容誤會,誤會他對她的寵愛隻是出于無奈。
傅容跟母親說了定國公府的事。
喬氏點點頭:“我也聽說過,可那都是捕風捉影的事,繼室填房恐怕就沒有不被人懷疑苛待原配子女的,先處處看吧,你哥哥也誇薛榮有本事,差一點點就配上咱們宣宣了。”
傅容樂了,母親兄長都誇薛榮,她越發好奇薛榮長什麼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