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此時,紀雲舒正将自己關在房間裡畫畫。
面前的桌上鋪着一張紙,一副人像的大概輪廓已經有些成型了。
她在衙門的時候已經将男性骸骨的頭顱等特性都一一記下了,好在是才剛被人拔下皮肉,所以要畫出畫像簡單許多。
不用花費太長時間!
等确定男性死者究竟是不是王君之後,她還要再一趟義烏衙門,仔仔細細的看看那副女性的些許骸骨。因為女性沒有頭顱,隻有極少的骨架,所以要畫出人像來難上加難,而且花費的時間也要很久。
到時候,她可能需要用别的辦法去确認,以确保盡快得知女性死者是誰。
但目前,需将男性畫像畫出來确定。
她在這邊認認真真的畫。
而景容和白音則在另外一個房間裡閑談。
到現在,白音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景容會答應讓紀雲舒摻和此事。
他橫着兩道緊擰的眉,問坐在自己對面悠閑喝茶的景容:“你是怎麼想的?”
恩?
“什麼?”
“你為什麼讓雲舒查這樁案子。”
“哦!”景容這樣回應。
“哦?”
景容說:“她若是想查,我是攔不住的,何況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那縣官如此草率就斷案,畢竟是人命,若明明知道其中有蹊跷卻忍着不說,那可不是她的性子,而且……隻要她想做,我就陪她一起做。”
愛情啊!
真讓人感慨!
白音沉了一聲:“可是你也說了,這裡畢竟不是大臨,也不是侯遼,太過紮眼總是不好的,其實這案子也未必有錯,說不定那一男一女都是宋止殺的,現在我們立刻趕去高定還來得及。”
景容笑了一聲:“現在要是走了,我們就是通緝犯!到時候我們的畫像就會張貼的到處都是,可能人還沒到高定,就已經被抓了。更何況你也看到今日那位成世子了,以他的個性,要是知道我們走了,他就是翻遍整個胡邑,也會将我們翻出來,除非,我們現在回大臨去。”
那是不可能的!
白音:“那現在怎麼辦?”
“陪着雲舒将案子辦完!”
隻能如此。
白音起身,說:“那我先去後院喂馬。”
景容颔首。
他便出去了。
人下樓,在樓梯上迎面碰上一位女子。
偏巧的是,一個小二舉着個托盤從二樓下去,因為走得急,撞了那女子的肩。
“呃!”
隻見那女子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傾去。
白音見狀,迅速拉住了女子纖細的手腕,将她穩穩當當的拉入懷中。
這才免了一場碰撞。
李文姝撞進了他的懷中,擡眸之際,便凝視上了白音那道冷硬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對!
那樣的目光是如此的熟悉!
李文姝渾身一酥,盯着白音的目光不禁一愣。
她以為過了這麼多年,自己早就往了杜慕白的眼神,可原來,她一直記得。
不僅記得,還記得那麼深刻。
白音見她這般怪怪的盯着自己,立刻将她松開。
“你沒事吧?”
李文姝依舊盯着他,沒有說話。
白音不是那種溫柔細膩的男子,性子直,腦子直,見這女子沒事,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