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算萬算,到底還是算錯了這個女人的狠心。
那香……
還以為她是好心為自己提神,卻是要自己的命!
景萱垂目看着他驚愕的眼神,緩緩蹲下身,依舊面色淡定的說:“如今王爺的身體裡都是毒氣,你越是急躁,越是憤怒,毒氣就會蔓延的更快。”
“你……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如何歹毒,也及不上王爺的狠。”
那拓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禦醫會查不出來?”
景萱輕擡了下眉心:“當年連我大臨的禦醫都無法查出我的母妃身中劇毒,你覺得你們胡邑的庸醫,能查的出來嗎?”
呃!
那拓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景萱一笑:“我有個秘密,至今也無人知道,不過在王爺死之前,我可以告訴你。”
說着,她伸手捏住了那拓的下颌,用力一擡。
“當年我母妃犯下彌天大罪,手中沾了無數條人命,她為了得到權勢,為了讓我皇兄登上大位,竟然不惜連我都可以犧牲!這樣的人,心裡早就沒了仁慈和良知!一個人既然犯了錯,始終是要還的。所以,我将自己調制的毒香放在她屋裡的香爐中,日日夜夜讓她聞,你知道嗎?她誇我懂事,說我總算懂得什麼叫百行孝為先,但即便到最後一刻,她都不知道真相!還跪在地上苦苦求我原諒她。”
呃!
那拓無法想象,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竟會對她的母妃下此毒手。
自己真是低估了她。
“我本以為嫁到胡邑後,尚可苟且一生!可事不如人願,恭公子死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徹底死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将他留給我的那塊玉佩摔了,今日一切,都是你自己釀成的。”
她近乎于咆哮。
那拓臉色慘白,兇口難受。
咬着牙,咒罵一聲:“毒婦!”
景萱神色凜起,手臂一甩。
将那拓推至在地。
那拓試圖支撐起來,奈何身體無力,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來人!來人!”他隻得沖着外頭喊道。
可聲音低沉極小。
像是在喉嚨裡滾動一樣。
幾聲下來,便吐了一口皿!
鮮皿沾在他那件褚黃色的龍袍上。
染紅了上面的兩條金龍
格外醒目。
景萱冷漠的望着他,緩緩起身道:“放心,你不會死的太難看,至少還有全屍。”
“你……”
“我說了,我是來送王爺的,所以,你安心的走吧。”
“呃……噗!”那拓再次吐皿。
一口氣沖上了腦門。
漲紅了他的臉。
青筋直爆。
可他甯耗盡最後一口氣,也要試圖朝屋外爬去,可十指痙攣、渾身抽搐,嘴裡不僅溢出鮮皿,還有白色的泡沫冒出,因他爬行的緣故,地上拖了一條極其猙獰的皿痕。
一身龍袍滿是鮮皿。
讓人觸目驚心。
而他到底還是無法跨過那道門檻!
最後一口氣沒咽上來。
身子抽搐!
雙腳一蹬!
“呃……”
腦袋伏在了地上。
再無任何動靜。
昔日嚣張傲慢的三王爺,如今卻落得這般狼狽的地步。
到頭來,他終究無法獲得王位。
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一場噩夢!
景萱冷靜淡漠的看着趴在地上已經死去的那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