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不知其中端倪,景萱出嫁,是樁美事!
那丫頭,也該為人妻,收斂收斂性子。
時子然氣勢勃然,道,“王爺,既然現在一切矛頭都指向了亦王,何不趁着現在這道風,将亦王這杆旗幟一舉拿下?”
趁此,殺了景亦最好。
景容微擺頭,“還不是時候。”
“王爺之前就說不是時候,可現在明明是最佳的時機,皇上也開始懷疑亦王了,索性一鼓作氣,直接将亦王拉下馬。”
皇帝不急太監急!
景容心有一杆秤,自有拿捏的度。
“做事不能急于一時,現在的形勢看似是對景亦不利,但,父皇既然說了不查,便說明父皇心中已有打算,我若這個時候乘勝追擊,再擺他一道,你說,父皇心中會如何想?”
必然以為是他故意陷害啊!
時子然恍然,有些明白了,又困惑,“那王爺,究竟何事才是最佳的時機?”
景容翻閱了幾頁原本合上的案卷,随着紙張起起落落,他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等到……赈災銀告破的那一天。”
等到那天,他便帶着自己的人,“殺”回京城。
語畢,他起身,走到門外頭。
正午,豔陽高照,火辣辣的陽光灑在地面上,照得透白,如一條翻着肚皮的鲫魚。
這要是在底下站幾個時辰,非活活曬死不可。
他突然喚了一聲,“琅泊。”
一直就候在院子的琅泊踏步過來,“王爺有何吩咐?”
“紀先生在做什麼?”
“清晨起來坐在門口曬了一會太陽,又一邊逗着貓,與兩個丫頭嬉嬉笑笑的說着話,而後,左大人又去找了紀先生一趟,終于将那份行案給留下來了。”
“然後呢?”
“紀先生正在看那份行案。”
他點點頭。
閑散多日,那丫頭終于要正正經經的查案了。
他正打算踱步到回廊那邊去,一個小衙役匆匆跑了過來。
通報,“王爺,大人讓紀先生去一趟公堂。”
“何事?”
“有人在公堂上大鬧。”
他眉心一皺,意有不悅,“鬧事歸他左大人管,找紀先生做什麼?難不成,他那縣令是白當的?”
衙役被質問的有些哆嗦,“王爺,是……是關于三年前那樁案子的。”
“謝大娘女兒的案子?”
“正在鬧事的,是喬家人。”
果然,還是找上門了。
他琢磨了下,手一揮,“行了,你先過去吧。”
“是。”
衙役走了。
時子然想到了什麼,趕緊上前,“王爺,方才屬下聽到左大人和周捕頭說起那樁案子,似乎很怕那案子被查破,而且,還命人看着我們。”
“監視?”
“有這個意思。”
景容眸子乍現出一道寒意,冷笑,“你去通知紀先生一聲,就說公堂現猛虎,問她感不感興趣?”
啥?
時子然也沒多問,便去了。
“走,本王去瞧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