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貫徹人心的一聲“不要”!
帶着她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絕望。
她仿佛是被人從深淵中拖了上去,周圍場景越來越虛幻,景容的身影也越來越遠,眼眶被淚水打濕,像辣椒水一樣火辣辣的疼。
視線越來越模糊,
也在喊出那一聲“不要”時,她腦子裡頓時嗡嗡作響,腦子裡閃過無數和景容在一起的畫面。
從錦江到京城。
從京城到禦府。
點點滴滴,深深烙在她腦海中。
揮之不去!
此時此刻,她心裡唯一的執念是——不能失去景容。
可——
那個男人依舊淡定的站在那兒,衣着翩翩,風姿綽約,菱角分明的臉輪廓,透着與生俱來的皇室氣質,兩道峰拱的眉平平展展,落在那雙絲毫沒有畏懼的眼睛之上。
眸中,隻帶着一種讓人無法看穿的眼神凝視着她。
太冷靜了!
弓箭拉長,箭鋒如凜。
隻要脫弦,院中的人,必死無疑。
也就在空氣凝住時——
也就在弓箭手松弓的一刹那時——
突然,其中一半的弓箭手突然齊齊掏出匕首,朝身邊的弓箭手狠狠刺去。
一刀斃命!
十幾具屍體和弓箭悉數從屋頂上掉下。
慘烈。
而剩留在屋頂上的那一半人在殺人後,再次迅速将手中的箭對準了院子裡的人。
不過,卻改轉箭鋒,齊齊對準了文磐石的人。
等着景容一聲令下。
扭轉的局勢,來得太快!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文磐石的人也立馬拔劍出來以做防備,也似一堵人牆将景容等人圍住。
空氣内,充斥着肅殺。
文磐石、文閑和趙懷等人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
為何自己的弓箭手中會混進來景容的人?
他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見到這一幕,紀雲舒一雙眼瞪得更大了,那種從死亡的絕境中突然得生的感覺,讓她一時無法适應過來,以至于懵了,甚至,分不出她此時究竟是震驚?還是慶幸?
文磐石望向景容,唇顫,“你?”
然而回應他的,則是一張冷漠的臉和若無其事的目光。
隻見——
景容突然邁步,緊着鷹隼的眸,朝那些人走去。
氣勢迫人!
衆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下一刻,他迅速将紀雲舒從那些人手中拉了過來。
她身子重重的撲進他懷中!
腰部被牢牢禁锢住。
他垂眸看着懷中雙眼赤紅的女人,眉梢蹙着,“聽好了,今後沒有本王的命令,絕不允許你冒着生命危險前來救本王,本王隻說一次,你若再犯,便打斷你的腿。”
聲震有力,字字威嚴。
盡管語氣如此惡劣,可說到底,他是擔心紀雲舒為此受傷,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他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