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舟狀骨?
也就是說,酒裡那一小節灰白的物體,是人骨!
趙懷臉色一青。
覺得自己胃裡一陣翻騰。
周圍更是一片靜寂,都陷入了場懵怔中。
按理說,甕是五年前被封的,封甕時,是趙懷和趙青親眼看着人封的,裡面除了酒,幾乎一根毛都沒有。
所謂人骨,從何說起?
于是,趙懷質問紀雲舒:“你确定,那是人骨?而不是動物的骨頭,或者,是别的什麼?”
紀雲舒微微歪扭了下身子,大概是後背的傷口已經止皿了,衣服纖維正好沾在傷口處,稍微一動,衣服便會扯着傷口一陣作疼。
她說:“你若是不信,大可用舌頭去舔一舔。”
what?
舔一舔?
趙懷以為她在作弄自己,喑惡叱咤:“你胡說什麼?”
“我并沒有胡說,若是動物和模型骨,舌頭一舔,會感覺到十分光滑,但若是人骨,則有些澀。”正色,又道:“你若是不想舔,也可用刀在骨頭上刮一下,若掉了一層粉末,便是真骨,因為真骨上,有一層骨質鱗,若沒掉粉,便是假骨。”
分析有道。
有些深意,旁人聽不明白,但簡單的意思倒是聽懂了。
說完這番話,紀雲舒皺了皺眉,顯得有些吃力,若不是衛奕托着她,她已經倒地了。
“舒兒,你是不是很疼?我抱着你,你就不疼了。”
衛奕緊緊的托着她的肩膀。
又不敢碰得太重!
而趙懷為了驗證紀雲舒的話,思忖片刻後,便将原先自己紮進桌上的那把雙虎匕首抽了出來,又将碗裡的一節骨挑起,用匕首在上面刮了幾下。
果然掉粉了!
他喉嚨一緊,立刻将舟狀骨再次丢進碗裡。
怒目切齒!
卻又極力壓制着内心竄起的怒火
大夥見了,不敢說話。
而趙青則将這場有些滑稽的表演看在了眼裡,盯了一眼那塊骨頭後,眼眸深了一下。
似乎察覺出了什麼。
心想,趙懷是在跟自己打馬虎眼,行拖延之策!
所以,故意弄了這麼一出。
于是乎——
他說:“這酒既然不幹不淨,也就沒有再繼續喝下去的必要了。”語罷,用下巴點了點紀雲舒和衛奕:“這兩個人,我現在就要帶走。”
趙懷目光森冷,喉嚨裡泛着惡心感,有些狐疑:“這酒是五年前你我一同釀在甕裡的,從未開封過,你就不想知道,為何裡面會有人骨?”
“你就是在酒裡泡一具屍體,也跟我沒關系。”
“你……”
“别再跟我拖延時間了,你那套,我不吃。”
“你認為,那酒裡的東西是我命人放進去的?”趙懷氣急敗壞。
不然呢?
趙青淡道:“我說了,不管是與不是,都跟我沒關系。”
說話的空隙間,趙青已經朝紀雲舒走去,正要伸手去拉,手腕就被趙懷抓住,反手一甩。
兩人面對面對峙。
趙懷警告道:“趙青,這裡是我的底盤。”
“人你是給還不給?”趙青語氣帶着威脅。
誰也不退讓。
這個時候,原本悄悄出去的那個機靈山匪跑了進來,語氣高揚道:“大當家,外面的人都解決了。”
恩?
趙青疑惑,勾着眉心,将手從趙懷手中抽出,斂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