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祯帝手臂發顫,緊握着手中的劍,緩緩擡起,要往景華的脖子砍去。
後一刻,景華喊着:“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您饒了兒臣吧,承慶殿的事,追殺景容的事,跟兒臣沒有關系的啊,父皇,你要相信兒臣。”
淚眼汪汪!
兩旁的侍衛松了手,景華當即就朝祁祯帝撲了過去,抱住他的大腿。
一聲又一聲的喊着“父皇”。
喊得祁祯帝的手都軟了。
這個畜生,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在身邊的,就這樣殺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忍的。
雙手發顫,遲遲沒有落下!
等到心一橫,便一腳将景華踢開,劍鋒對準他。
“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能圍宮逼死朕,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朕今日若是不殺了你,如何堵得住悠悠衆口?”
殺!
還是得殺!
不然,天子顔面往哪裡擱?
景華身子一哆嗦,看着近在咫尺的劍鋒,瞳孔收縮,一副瀕臨死亡的恐懼模樣。
嘴裡念叨着:“不是的,不是兒臣做的,兒臣冤枉……”
祁祯帝露出一臉失望感!
準備殺了他。
見狀,景亦上前,拱手:“父皇,太子謀反雖大逆不道,但太子也是受嚴維夷所蒙蔽,才會做出種種錯事,何況太子畢竟是儲君的身份,兒臣懇求父皇網開一面,從輕處理。”
當然,剝奪太子頭銜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太子一臉不可置信,天知道景亦為什麼會幫自己?
他右手一擡,衣袖一拂,狠狠地指着景華:“本太子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你栽贓陷害與我,簡直卑鄙。”
“太子,此事有人證在,你所做的事,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但是嚴維夷和張大人将你的罪狀全數說了出來,并不是我陷害與你。”
“胡說,我不認識什麼嚴維夷,也沒有想過加害景容,承慶殿一事,更不是我所為,景亦,我不傻,你想借着此次的事情,将所有的罪狀都扣到我頭上,這分明就是你蓄意為之。”景華是氣不打一處來。
轉而,又抱着祁祯帝的大腿。
着急解釋起來,道:“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做過,你是清楚兒臣的。”
清楚?
祁祯帝說:“是,正是因為朕了解你,清楚你,才相信你會被他人教唆,追殺景容,謀劃造反,意圖殺了朕而登基。”
“父皇,兒臣真的……”
話還沒有說完,又被祁祯帝踢了一腳。
祁祯帝怒道:“今日不殺了你,朕便對不起天下人。”
手中的劍再次揚了起來!
可落下去的動作仿佛又缺少了一些勇氣。
景亦也直接跪了下來,極力求道:“父皇,太子千錯萬錯,也是受奸人蠱惑,父皇念在太子自小跟在你身邊的份上,饒了他吧。”
“景亦,你還敢為他求情?”
“太子是兒臣的兄長,手足之情不可斬斷,兒臣也知道父皇心中對太子失望至極,可父皇若是真的一劍落下,你忍心嗎?”
當然不忍心啊!
那畜生是自己養大的。
祁祯帝有些猶豫了,手顫了好幾下,劍也稍稍放了下來。
景亦繼續趁熱打鐵:“父皇,太子罪不大處,懇求父皇開恩,饒太子一命。”
語落,身子伏到地上,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