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又伸手輕輕為她拭去了臉頰上的淚。
溫柔備至!
他安然無恙,她的心自然也安了。
兩人如同生離死别之後重逢相聚,深情濃烈,欲火不分。
紀雲舒垂眸頃刻,微擡,問他,“進宮的情況如何?”
問到這裡,他搖頭。
“是不好嗎?”
又搖頭。
讓人琢磨不透。
景容緩緩解釋,“遺诏已經呈遞上去,至于父皇的決斷,就看明天朝堂之上了。”
看來,真正的硬仗,是在明天!
群臣多數已經站在景亦那邊,現在景容回京,自然逃不過群臣口舌,指不定明天再朝堂之上再來一次暴動,會逼得祁祯帝不得不下旨再次将他“貶”去禦府。
但是一切,還是等明日在朝堂上論雌雄。
這時——
琅泊在外頭禀了一聲,“王爺,大理寺少卿餘大人來了。”
不來才怪!
景容轉身點頭,應允。
男人之間的事,紀雲舒自然不好參與,便道,“我先回避。”
“不用。”
“可……”
“你也聽一聽。”
便強留她坐了下來。
小一會,餘少卿前來,端步進廳,拱手俯身,“下官參見容王。”
“餘大人不必多禮,上座。”
入座。
府上小厮趕緊上了一壺好茶。
餘少卿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紀雲舒,再次拱了拱手,“原來紀先生也在。”
她客氣一笑,以作回應。
“關于那宗案子的行案,數日之前就已經從禦府送到了大理寺,現已入卷查明,果然還是紀先生有本事,一宗冤假謎案時隔兩年,經你之手卻被斷得清清楚楚,本官實在佩服。”
真心的!
“餘大人言重,在下隻是運氣好,談不上什麼本事不本事。”
“紀先生謙虛了。”
“過獎。”
兩人客氣笑之。
轉而,餘少卿端茶朝景容敬道,“下官還要恭賀王爺回京。”
景容舉杯意思了一下,但道,“餘大人言之尚早,明日上朝時,還不知結果如何呢。”
“王爺有先皇遺诏在手,又何必擔心?”說完,他又心生困惑,問,“不過……先皇遺诏上寫的什麼?那遺诏,王爺又是從何而來?”
景容也不打算隐瞞他。
直接說,“遺诏是當年先皇交給康侯爺保管的,這次知道本王回京,他便拿了出來,助了本王一臂之力,至于遺诏上所寫,乃是出兵滅蠻!”
“呃!”餘少卿驚,“滅蠻?”
癡了一會,終于恍然。
“王爺送來的是救命稻草,如今蠻人正在邊疆一帶作亂,現在有了先皇遺诏,便為大臨解決了一大難題,王爺雖然未能查出赈災銀的下落,可送來這份聖旨,卻是功不可沒,皇上自不會讓王爺再返回禦府,到時候朝臣也不可能說什麼。”
“萬事不定。”景容沉聲,眉心聚攏,“倘若亦王等人咬住赈災銀一事不放,就算皇上欲留本王在京,恐怕也會是一場硬仗。”
餘少卿也露出一副憂愁之态,“自打王爺離京之後,亦王黨就不斷壯大,整個朝堂上幾乎都是亦王的人,加上他現在迎娶了紀家的嫡女,可謂是如虎添翼,隻要一句話,滿朝文武百官都會站在他那邊,王爺要成局,就要從小而攻,才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