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這一席話,衆人唏噓不已。
紀雲舒小步輕移,在張大齊的身側走了起來,一邊說,“而死亡的那些人當中,兇手也痛失愛兒,他傷心欲絕,終日郁郁寡歡,差點也尋死了,可直到有一天……”她擡了擡手中那張風一吹可能就會破的黃紙,“他翻到了這張由他祖輩留下來的紙,看到了上面這三十二個字,才知道原來大佛的底座下有一口枯井,于是,他為了阻止張家村的怪事繼續發生,便開始了當年張家祖輩們沒有完成的……祭祀。”
呃!
仿佛有一陣陰風緩緩灌注進來。
吹得衆人渾身哆嗦。
抱臂隐顫!
聞言,景亦冷斥,“别在此危言聳聽,什麼祭司?什麼三十二個字?分明就是你們杜撰出來,故意想替張大齊開脫。”
景容立刻怼了回去,“此乃千真萬确的證據,何來危言聳聽一說?這總比你雙手空空、毫無憑證就斷定張大齊是兇手要實證的多了。”
“你……”
“亦王何不耐着性子繼續聽下去。”
“……”
景亦臉都青了。
哼了一聲。
兩人周身無形中仿佛燃燒着一股熊熊烈火。
見狀,厲大人趕忙破火,朝紀雲舒問了一句,“紀先生,不知你手中這張紙從何而來?”
紀雲舒回:“從張大齊家中得來。”
“那這麼說,兇手豈不是就是張大齊?”
“不,兇手不是他。”
“那是誰?”
紀雲舒盯着跪在地上瑟瑟抖顫的張大齊,說,“是他爹,張一成。”
斬釘截鐵!
張一成。
聽到這三個字,張村長滿臉詫異,也如同被人當頭一棒。
張一成,他認識!
“不……不可能啊!怎麼可能是張老漢?他怎麼可能殺人?”
而張大齊也十分激動,張嘴“啊啊啊”半響,就是說不出話來。
厲大人問,“紀先生,你可有證據?”
“當然有!”
她拿出一塊帕子,将裡面包着的小黑體亮在衆人眼前,又拿出那塊從張老漢輪椅上摘下來的正方銀片。
然後,将自己之前得出的結論在刑部大堂裡一一說了一遍。
兇手患有枯骨症。
殺人時,藥蹭到了高猛的耳邊。
當時被傻四看到,于是在張家祠堂燈滅那時,他滾着輪椅出來,用銀針殺死了傻四。
“隻要找到張老漢,就知道他手上是否塗這種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能在黑暗時如此精準的将銀針紮進傻四的天靈蓋,可見他的眼睛異于尋常,隻要請裕華閣的神醫莫公子一看,自然就知道了。”說完,她又看向景亦,“至于亦王在行案所寫,認為那塊石頭上有張大齊的皿,就将他視為兇手,更是滑稽之談,毫無理證。”
呵呵!
景亦:“紀先生,那石頭上的皿,還是你親自驗出來的,莫非有假?”
“當然不假。”
“既然不假,那你倒是說說,如果兇手不是張大齊,為何石頭上有死者的皿,又有張大齊的皿。”
紀雲舒帶着一種蔑視的笑,“看來剛才,亦王并沒有仔細聽那三十二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