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謀反?
二月天,毛毛的細雨,密密麻麻,淅淅瀝瀝。
入了深,便轉變成了紛紛大雪,一粒一粒,層層疊起,不到多時,瓦頂路面,已經白茫茫一片。
屋檐梁下,那間透亮的屋子裡,四角挂滿了白綢緞子,被風吹得飄揚四起,連帶着那幾盞白燈籠,也隐隐閃閃,忽明忽暗!
卻與白雪相應,顯得格外凄涼。
整晚,衛奕都跪在靈堂裡,那身闆,依舊挺得直直的,手中拿着白色紙錢,時不時的往火盆中撒去。
似是哭了兩日,眼淚也哭幹了。
衛府的下人們,大多都是跪在外頭的,孝衣披身,頭綁白布,低着頭,泣泣哀聲。
天才蒙蒙亮,衛府送喪的隊伍就已經出發了。
衛奕手裡抱着兩個牌位,在隊伍的前頭,白雪皚皚,落在他的視線上,融進了他濃密的睫毛裡,如水珠一般晶瑩剔透,化水而落。
臉頰上,也分不清是冰水,還是鹹淚!
而他身後,則是用白布罩起來的兩口棺材。
八人擡一口,兩口同行!
前後兩旁的人,舉着白色靈幡,撒着紙錢,伴随着和尚的誦經超度聲,一路到了安葬的風水寶地。
而這一路,紀雲舒隻送到一半就停下來了。
隻是目送着送喪的隊伍上了山。
景容則默默的随在她身旁。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景容詢問:“當真不告訴他?畢竟,那是他的父母。”
她搖頭:“不必了。”
說到底,她希望自己能保護衛奕,将他那份純潔幹淨的心性,一直留着。
正當兩人折回時,琅泊帶着幾個侍衛急步前來,神情微緊。
“王爺,不好了,紀老爺帶着人,去鬧了衙門,硬要逼着劉大人将紀元職放出來,現在,估計已經去了監牢。”
這老狐狸,真他娘大膽!
景容微怒:“他若敢将人帶走,本王非挑了他的手腳筋不可。”
你自小吃火球長大的?
這麼兇狠!
紀雲舒腳步一動:“不能讓我爹把他帶出去。”
紀元職是兇手已經坐實,倘若這會他被救出去,指不定她那狡猾如豺狼的爹會把他藏去哪兒,那時,這案件不就成了懸案?
于是腳步加緊,一行人趕到了監牢。
此刻的監牢門口,紀書翰已經帶着紀元職出來了!
縣太爺與幾個獄卒欲攔,卻實在攔不住啊!
因為紀書翰挺在前頭,獄卒雖拔出了刀,卻不敢砍。
他們不敢動手,他景容敢。
距離監牢大門還有四十米的距離,他反手拔出了琅泊手裡的劍,對準目标,狠命“扔”去。
劍柄脫了手,如離弦的箭,劃着一道冷凜的白光,穿過紛紛白雪,準确無誤的刺在了紀元職肩頭的衣服上。
劍鋒的力量十足,挑起他衣服的同時,将他整個人慣性的往後拖了幾步。
然後,被劍釘了監牢的大木門上。
倘若景容的方向偏了一絲,這貨,已經一命嗚呼了!
所有人都被這把突然刺來的劍給震懵了。
“劫獄,劫獄,有人劫獄!”
縣太爺大呼,身體往幾個獄卒的身後鑽去。
真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