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處。
班主心就絞痛!
莫若也把好脈,覺得吵鬧極了。
将旃末纖細的手放回被子裡,好好蓋着後,便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班主一瞧,趕緊上來問,“公子,怎麼樣?”
“……”
“到底如何?”
“……”
莫若面無表情,站起來走到桌邊,喝了一口水。
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放心,這姑娘死不了。”
這一說,班主懸着的心松了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這段時間恐怕都要卧床不起了。”
“卧床不起?那可不行,後天張老爺大壽,我們就是趕去唱戲的,這要是耽誤了,那是要損失很多啊,不行,這絕對不行。”班主急得眼珠子直瞪,“公子,你不是大夫嗎?你一定要救救旃末啊,她可不能病着。”
莫若冷笑。
而一直哽咽哭泣的小姑娘走上來,“公子,我家姐姐到底怎麼樣?”
“不好。”莫若搖頭。
“不好?我家姐姐不會有事吧?”
莫若碎念道,“心脈虛,是生來就帶的病,沒有根,所以也根治不了,加上她還長期服用拂參,此藥極寒,寒藥入體,心脈虛不受風,加上女之陰性,本該陰陽調和才對,而且人體分脈,上是熱脈,中是冷脈,下是死脈,一不入水,二不入火,三不入風,這是脈上的常學,任何一脈若是斷了,身體就像斷了骨、失了皿,偏偏,你家姑娘這一占,就占了兩脈,冷脈和死脈,這要是治起來,難上加難。可若是不治,半年内,必死。”
什麼?
半年内,必死?
大夥被吓到了。
班主更是吓得雙腿一虛,要不是身邊的人給他扶住了,這會估計已經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莫若說話本就幹脆,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他心情若是好的時候,倒還會給來裕華閣求醫的病人看看病,但因為嘴巴太毒,從來不會婉轉告知,人的病若是不治之症,他就直接說出來。
那些病人接受不了,最後都吓得半死。
班主抖顫着聲音,說,“公子,你可一定要治好她啊,要是沒了她,我這戲班子也就完了。”
使勁拍着自己的大腿!
默不作聲的三娘依靠在櫃子邊上,突然說了一句,“是啊,可一定得救活了,這人要是死在我客棧裡,官府查起來,我這家客棧也會跟着遭殃。”
拿着扇子扇了幾下!
莫若則問班主,“拂參,是誰讓她服用的?”
“是大夫說的,用了拂參,能養病。”
“庸醫。”莫若斥聲,“拂參以後不能再服用了,我待會開一張方子,你去抓點藥,想必客棧裡應該都有備用的藥材,等會熬上一碗,給她服下,每兩天服用一次,半年之内不能斷,否則,天王老子也保不住她的命。”
班主欣喜,“是是是,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很快,莫若就寫了一張藥方交給他,三娘拿過去一看,說,“還真湊巧,這些藥,我客棧裡都有。”
說着,就交給一個小二,讓他去抓藥,熬好了送上來。
戲完了,景容也就不必留了。
剛準備走——
戲班子裡的一個漢子沖了上來,嘴裡嚷了一聲,“不好了,班主,不好了。”
班主趕緊從裡頭出來,問,“什麼不好了?”
“咱們的箱子……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