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士林本以為就此擺脫了李成那個麻煩精。
哪裡知道——
李家馬車從後面追了上來。
行到他旁邊。
就見李成掀開簾子,半個身子都從窗戶口伸了出來。
他說,“喂,你這小子要不要這麼小氣?不就是被關了一會嗎?一沒少胳膊,二沒少腿,有什麼可不開心的?一個大男人,至于嗎?”
至于!
傳出去,多丢臉!
恭士林不理他。
繼續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那輛馬車也一直行在他身邊。
他慢一點,馬車就慢一點。
他快一點,馬車就快一點。
畫面既和諧,又略帶些滑稽。
李成半個身子依舊挂在窗戶上,不停的說,“行了哈,這件事就當作翻篇了,你心裡也别不舒服!因為最不舒服的是那個人應該我,你知道我最在乎我阿姐,見不得她受委屈,她要嫁給你這種人,誰受得了?”
恭士林的腳步忽然一頓。
馬車也停了。
什麼叫“你這種人”?
恭士林滿頭黑線。
繼而看着李成。
很嚴肅的說,“李成,我再最後一次告訴你,我的婚事,你阿姐的婚事,都由不得我們自己做主。這或許就是生在李恭兩家的無奈,或許有那麼一天,你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闆着一張臉。
李成愣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見過恭士林如此認真過。
而這番話,也在李成心裡打轉。
沒等他繼續消化,恭士林就已經走了。
李成直接跳下馬車追了上去,攔在恭士林面前,說,“我都說了,今天的事就當作沒發生,你跟我阿姐的事,我也暫時不管了,不過你欠我的,打算怎麼還?”
什麼?
恭士林以為自己聽錯了。
欠?
這欠從何而來?
從小到大,都是李成追着他罵,追着他打。
搞得整個高定的人都知道他們水火不容,也知道恭家那位公子打不過李家世子,經常被欺負。
所以要說欠的話,應該是李成欠他的才對。
怎麼還反過來了?
“我什麼時候欠了你的?”恭士林問。
“小時候!”
“你到底想說什麼?”
“要不是你,我當年能被人笑話嗎?現在那幫人還經常取笑我,還有,如果不是你告狀,我也不會挨我爹打,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差點就被打死了,都是因為你!”李成興師問罪。
一臉怨氣和怒火。
恭士林算是整明白了,這小子還窩着小時候那口氣。
“李成,我沒有告狀,當年的事情也不是我說的。”
“不是你是誰?好小子,你這是敢做不敢當啊!”
恭士林懶得跟他糾纏,說,“随便你怎麼想吧。”
便繞過他離開。
李成一伸手,及時揪住恭士林的衣服。
往自己面前一拉。
“和我上車!”
便将他拎上了馬車。
“你幹什麼?”恭士林喊。
“這麼大的雪,你還指望走回去?”
“跟你沒關系。”
“你要是凍死在半路上,那就跟我有關系了。”李成說。
恭士林無語至極,因為力氣不抵,最後被揪進馬車裡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