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到包袱?
這不可能!
宋止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擔心王君看不見,所以特意從桌下放到了桌子上。
他說:“大人,我确實将那個包袱放在了王君的桌上,豈會看不見?那會不會是被誰拿走了?”
“本官已經命人一一盤問了戲班裡的人,皆說沒有見過那個包袱。”
“那定然是有人撒了謊!”宋止這樣說。
言外之意,也就是說他縣老爺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力,連有人撒謊都查不出來?
卓大人氣憤,本想操起手邊的驚堂木拍下去,理智又制止了自己這個動作,擡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宋止道:“本官的人前前後後問了很多遍,難不成整個戲班上下都撒了謊不成?”
“宋某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
宋止擡眸,認真道:“宋某出入戲班後台時,衆人都在忙活着,幾乎沒人注意我進過王君的小間,所以,若有人也悄悄溜進去成心偷了那包袱也是有可能的,但事後擔心被大人追究,故而撒謊了。”
卓大人說:“包袱裡隻是幾身衣服罷了,誰會為了那破衣裳妨礙衙門辦案?那豈不是犯了比偷盜罪還要嚴重的罪名?”
“話雖如此,可人一旦做了壞事自然就會心虛,一時撒謊,也是必然。”宋止肯定道。
哎喲,這書生倒也不傻!
紀雲舒自早上知道《鬼娘戲夫》的戲是宋止寫的之後,心裡對他多了幾分敬佩,故而也就多注意了他一點。
那宋止看上去是個文弱書生傻不愣登!
可人卻聰明的很,說起話來言簡意赅,有條有理。
卓大人雖被他的話給嗆了回來,但沒功夫聽他說那麼多,便道:“莫在強詞奪理,這裡是公堂,不是在戲莊裡讓你演戲。”
“大人,宋某沒有撒謊,王君并非我所殺,昨天我也确實是去還禮的。”
“休在胡言!如今一切證據和人證都指向你,可見兇手就是你!”
“呃!”宋止竟無話可說。
他看向卓大人時,露出了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無奈樣。
看來那縣官是鐵定主意要定自己罪名了!
他也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辯解,也改變不了卓大人認定自己就是“殺人兇手”的觀點。
卓大人見他不再抵抗,便說:“宋止,如今你已百口莫辯,也就是已經默認自己就是兇手,按照胡邑律法,殺人償命,本官現将你關押大牢,容後……”
“慢!”
出聲的是紀雲舒。
她從景容身後走了出來,上前朝卓大人拱手行了一禮,說:“大人,此案疑點重重,豈能就此結案?”
剛說完,白音準備上前拉她,但被景容制止。
白音偏頭輕問:“你真要讓她管?”
景容不語,但已經默認了。
白音隻好往後退了幾步,但心想,這案子若是紀雲舒插了手,去高定的行程必定要耽擱了。
卓大人看着紀雲舒,這才發現公堂上還有一個眉目清秀的小書生,先前一直隐在景容身後不做聲,要不是現在開了口,他根本不會注意到她。
“你是誰?”
“在下姓紀。”
“你方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