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紀雲舒就喜歡将頭枕在景容的腿上閉目休息,喜歡他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自己的頭發,更喜歡聞着他身上那獨特的味道,那種感覺,讓她覺得十分安心。
那種喜歡,大概已經到了貪婪的地步。
或許說……已經病入膏肓!
而景容隻要看着她,嘴角就會不由自主的溢出笑容。
也隻有紀雲舒一人,才能将他掩在冰山之下的火種點燃。
讓他心甘情願脫去一身堅硬冰冷的盔甲,隻是為了能夠将她摟進懷中。
對于彼此而言,他們都是貪婪至極的人!
貪婪着這份經曆重重困難才得來的愛。
此刻,冷風拂過車簾子,像刀子碎片一樣滾了進來。
景容擔心紀雲舒受涼,便取來一件衣服給她蓋住。
然後吩咐外面的侍衛:“慢一些。”
“是!”
馬車的行程很快便慢了下來。
紀雲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她還枕在景容的大腿上。
她仰頭看着他,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
“醒了?”
她微微一笑,擡手撫摸着景容冰冷的臉頰。
冷意在她的掌心内肆意蔓延。
她問:“我睡了多久?”
景容:“不久,你要是累,就再睡一會。”
“不累,可我就想這樣躺着。”
“好!”
景容握住了她撫摸在自己臉上的手,親了一口。
羨煞旁人。
突然——
“駕!”
後方傳來一陣倉促的馬蹄聲。
十分淩亂。
景容眸子頓時一緊。
紀雲舒也趕緊坐直身子。
二人立刻掀開車簾往後看去。
就看到後方出現了一行馬隊,大概有十幾個人,正在快馬加鞭的往前趕。
行色匆匆。
很快,那些人就從景容的車馬隊中穿行而過。
“駕!”
馬蹄聲越發震耳。
紀雲舒心都是緊的。
也就在那些人從他們面前快馬經過的時候,景容和紀雲舒都看到了其中兩匹馬上綁着一個大麻袋。
看麻袋的形狀,裡面……像是裝着人!
看不及看清,那夥人便超了過去。
掀起了一陣塵土!
景容和紀雲舒對視一眼。
二人面色皆有些微沉。
但誰也沒說什麼。
沒多久,山間裡便下起了大雨。
車馬隊也因此行得快了些。
白音騎在馬背上,遠遠看到了前面有一間破廟亮了光。
等再近一些,才發現——
破廟的外面綁着十幾匹馬。
是今天白天那夥人的馬!
他立刻詢問馬車内的景容:“前面有個破廟,我們可以進去避雨,但是,白天那夥人好像也在裡面。”
景容聽到後,掀開車簾朝前面看去。
果然!
他神色一緊,想了想,說:“已經這麼晚了,再繼續趕路怕是有些不妥,就在那裡停下吧。”
“萬一……”
“小心些就好!”
“行!”白音便吩咐那幾個侍衛,“就到前面停下來休息。”
侍衛領命!
大夥便冒雨在前面停了下來。
馬車停穩後,景容就護着紀雲舒下了馬,匆匆進了避雨的破廟。
破廟裡面,果真坐着今天從他們馬車旁經過的那夥人。
他們占了破廟一半的地方,生了三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