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
這跟木筏有什麼關系?
紀雲舒再道:“兇手早就約好了杜慕白那天在亭子裡見面,他也提前準備好木筏從這裡劃到對面,所以就連巷子口的乞丐都不知道他進來過,二人見面之後,兇手就讓杜慕白喝下了帶有迷魂藥的水或者茶,将他迷暈,等杜慕白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他大概……是想走,可是沒走幾步就暈了過去,後背撞在了亭子裡那鼎銅鐘上!随後,兇手将他擡到了木筏上,從對面運到了這裡!然後将昏迷的杜慕白又一路擡到剛才那個破舊的宅子裡藏着,爾後,也跟他對換了衣服。”
老官疑惑道:“既然都換了衣服,那為什麼不換鞋子?”
李成:“難道是兇手忘記了。”
紀雲舒否定:“當然不是!”繼續解釋道,“我說了,兇手是個很聰明的人!他之所以沒有換鞋子的原因,是因為怕将杜慕白的鞋子弄髒!”
“啊?”
她指着林子裡的地面:“你們看看這裡,因為下過雪,白雪和泥土都混合在了一起,泥濘不堪。一路上從這裡到那座宅子,必定鞋底沾滿了泥土,如果兇手換上杜慕白的鞋子走這段路的話,到時候仵作查驗一定會有所懷疑,甚至有可能因此查出他行兇的手法和蹤迹來,所以為了避開這些,兇手隻能穿上自己的鞋子,然後再坐着木筏重新返回到亭子裡,裝扮成杜慕白的樣子從巷子口離開。”
然而——
李成依舊不解,眉頭高高一皺:“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條木筏不是應該在亭子那邊才對,怎麼跑到這邊林子裡這顆大樹下了?”
“因為兇手在木筏上綁了一根很長的繩子!”
“繩子?”
“那根一頭連着木筏,另一頭就連着林子裡的這棵大樹上,等兇手扮成杜慕白離開巷子口後,就立刻去了剛才那座老宅,然後繞到了我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通過拉住繩子,将對面的木筏拉過來,一切行蹤,悄無聲息!”
“你怎麼知道?”
紀雲舒從腰間掏出一塊帕子,套在手上,走到那條腐爛的木筏前,伸手抓了下去,抓出一根破爛的繩子。
那繩子跟粗,也很長,隻是過了很多年,繩子顯然有些軟化和爛了。
李成才恍然明白過來,驚歎道:“原來是這樣。”
紀雲舒笑笑,将繩子放了下去:“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杜慕白會在裡面呆兩個時辰之久的原因!因為行兇的過程确實耗費了很長時間。”
“你不是說兇手換了兩次鞋嗎?”
“沒錯!兇手第二次換鞋是在将杜慕白從宅子裡運出去的時候,隻是……我還不清楚他是如何将杜慕白運進文舍的?但是可以肯定,兇手再次僞裝成杜慕白的樣子進了文舍。”
李成再次打斷了她:“不對啊,你說兇手僞裝成杜慕白的樣子進了文舍?可是文舍每晚都會有小童在門口守着,你之前說兇手五尺七,但是杜慕白隻有五尺三,相差這麼遠,小童不可能看不出來。”
“我的确問過文舍的小童,他和乞丐說的一樣,都說兇手的身高跟杜慕白一樣,是五尺二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