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這句話其實說的一點也沒錯。
面對溫十三那張嘴臉,紀雲舒不想理會,看了一眼他手中那塊布。
說,“這布就算你拿走了也沒用,因為這塊布既不屬于兇手的,也不屬于死者的。”
溫十三不信,“那你怎麼解釋這裡會有一塊布?”
“難道我沒有教過你,這種麻衣布料若是遇到水,或者一切可溶性的水質物時,軟硬也好,顔色也好,都會發生改變的嗎?你手中這塊布,切口細線的松散程度看似是幾天前留下的,可麻布沾水就會幹癟,布料切口處的細線也會緊縮,扯落下來的時間自然而然就會縮短,可見這塊布根本就是十天之前就落在此處的,但你要是覺得這塊布是證據的話,那就好好收着吧。”
說完,她繞過他,走到另外一邊。
溫十三被嗆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捏着手中那塊布,皺成一團。
最後,還是将那塊布收了起來。
這時——
“大人,村長來了。”
京兆府的人通報。
就見一個身穿蓑衣,戴着鬥笠的男人雙腳踏着水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因鬥笠壓得很低,以至于看不清他的模樣,
那人似乎是跑來的,喘着粗氣。
擡起手,朝衆人鞠了一躬。
“參見兩位王爺、京兆尹大人。”
聲音滄桑。
景容皺眉,問,“怎麼回事?”
京兆尹解釋,“王爺,在您來之前,下官就通知了張家村的村長,畢竟這座廟是張家村的,所以要是有什麼地方不懂,需要了解一下的話,有村長在這裡會比較方便一些。”
哎喲,這貨辦事倒是細心許多!
張村長擡起頭,露出那張皺皮巴巴的臉,看樣子,大概有五六十歲。
他開始抱怨,“沒想到一場大雨,導緻這座廟塌了,還壓倒了大佛,這本不吉利了,哪知大佛下還有一口井,井裡……還有那麼多骸骨,現在鬧得整個村子裡的人半夜都不敢出門。”
唉聲歎氣!
一村之長,遇到這種事,也無可奈何!
隻能指望這樁案子趕緊破。
景容問他,“村長,本王想知道,這大佛底下的枯井是如何來的?”
“這……”張村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廟建了快一百年了,祖輩上也沒說大佛下有一口井。”
“村子裡有人知道嗎?”
“已經問過一遍了,都說不知道。”村長愁眉苦臉。
景亦走了過來,繼續問,“聽說,就是你發現井底有死屍的。”
“是,是我發現的,所以就趕緊報官了。”
“當時下很大的雨,整個村子裡都漲水了,你為何會在此處?而且還是深更半夜。”
如同在審問犯人!
張村長哆嗦了一下,吞吞吐吐道,“那天……下了大雨,村子裡漲水,大夥都忙着去避難,我當時……擔心廟裡漏水,所以就過來看了一眼,結果就……”
話未說完——
就被打斷,景容厲色道,“你在撒謊!”
張村長一怔!
“我……我沒有。”
“當時漲水,你自己保命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跑來這座破廟,不是撒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