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舒注意到了張捕頭的眼神,嘴角暗自曲起一抹笑,便随着景容和房明三進了府邸。
房明三的待客之道不走奢華風,隻是命人上了幾杯熱茶、幾盤渝州城有特色的糕點。
而裝有糕點的盤子外圈都有些磨壞了。
整個套路,兩個字總結。
清廉!
房明三親自為景容和紀雲舒倒了茶,一邊說,“這是渝州城有名的褚巧茶,王爺和紀先生嘗嘗。”
将茶好生端了過去。
剛放到紀雲舒面前,那杯茶就被衛奕截胡了。
“我也要喝。”
說完,就像喝水似的将茶一口幹了。
擡着衣袖抹了一把嘴,“不好喝,有點苦。”
弄得房明三尴尬症都犯了。
紀雲舒将他拉到了一邊,“衛奕,不得無禮。”
“哦。”
他低着頭,有些委屈。
景容示意了一眼自己的侍衛,将衛奕和謝大娘先帶下去。
衛奕卻扯着紀雲舒的手臂硬是不肯走,最後,隻得先将謝大娘帶下去休息了。
房明三曲身,“王爺,下官已經命人準備了幾間上房,王爺和紀先生,還有諸位都可安心住下來。”
“不必了,等東西都備好後,本王便會離開。”
“天色都漸暗了,王爺還是……”
話未說話,被景容打斷。
“房大人就别拐彎抹角了,你擺了一場鴻門宴,無非就是想請本王進城來,好幫你查一查最近渝州城發生的怪事。”
直接挑明!
房明三臉色沉了下來,歎聲,也挑明說,“既然王爺都知道了,下官也就不打馬虎眼了,這一個月裡,城裡已經發生了三樁命案,弄得整個城裡的百姓人心惶惶,各個都不敢出門了,有些甚至直接出了城,現在這渝州城,每人敢來。”
“那三名死者都是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被吊死在自家院子裡大樹上死的,死相慘烈,而且,那三位死者在死之前的前一晚,都聲稱自己見過鬼,弄得瘋瘋癫癫、神志不清,下官已經派人查問了許久,始終沒有頭緒,根據仵作驗屍的證據,死者都是自己上吊自殺的。”
景容笑道,“哦?既然是自己上吊自殺的,那有什麼可查的?”
“怪就在怪在這裡,三人都是互不認識的,死之前都說見過鬼,而且死法一模一樣,這世上哪裡來的鬼神之說啊?那定然是人為的,所以……”将目光投向紀雲舒,“聽聞紀先生與王爺同行,下官便想勞煩紀先生幾日,将這案子破了。”
你老是當過家家呢?說破就破?
紀雲舒本想說些什麼,景容搶先,“我說房大人,諾大的一個渝州城,難道就沒有能破案的人?你們衙門裡,也找不到人了?”
帶着問罪的語氣。
“王爺,這城裡城外,下官也不是沒找過,但真是沒辦法了,此事鬧得這麼大,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王爺就當是在此處休息幾日。”
“房大人,你應該知道本王是受命去禦府縣查赈災銀的事,之前,已經在山淮縣耽誤不少時間,要是再耽誤下去,皇上論罪下來,本王也擔當不起。”
“這……”
房明三也苦惱!
說到底,景容身上是帶着皇命的,而那位紀先生是他的人,若要去禦府縣,沒道理将紀雲舒一個人留下,再說了,渝州城是他房明三的管轄範圍,這案子就算要硬塞,也塞不到紀雲舒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