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縱使有千難險阻,也不能将他們分開。
紀雲舒無法再失去景容一次!
無法再承受那樣的奮力之痛苦!
男子眼神中覆滿了震驚和困惑,他不認識這個女人,所以對她流露出來的那份情感絲毫也無法體會到。
紀雲舒将他傷口的毒液清理出來,用布條包紮好,哽咽的說:“這毒并不深,清理幹淨就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我們不能繼續在這裡,得趕緊找到有灌木的地方生堆火才行。”
她打算扶他起來——
卻不想,男子擡起受傷的手臂用力一揮,将她推開:“滾,我讓你滾!”
語氣冷厲。
紀雲舒:“我不會走的。”
“你若再不走,我就殺了你。”
“你不會!”她很肯定。
男子突然拿起手邊那把長劍,眼底閃過一絲殺氣,狠道:“我會。”
紀雲舒對上他的眸子,爾後起身,狠狠的拍了一下馬背。
那馬兒吃痛,前蹄一揚,往前跑走了!
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下!
她低目看着男子,說:“現在沒有馬,我哪裡也去不了,而你現在也受了重傷,如果沒有我在身邊的話,一定會被這沙漠裡的狂風生生刮死,既然這樣,那麼要死,就一起死!”
“你……”男子忍着手臂上的痛,撐身起來,拔出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好,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紀雲舒并沒有躲避,眼淚順着眼角溢出,滑過臉龐。
哪怕死,她也不要再跟他分開了!
見她如此,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猶豫,但稍縱即逝。
因為在他的生命裡,從未有過“仁慈”二字。
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将來更不會有!
随即手腕輕輕一提,長劍便在紀雲舒的脖子割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紀雲舒隻是微微皺起了眉心,那樣的痛,何嘗抵得過此時心裡的萬般痛,因為她從眼前那雙熟悉的眼神中讀不到半點“不忍心”,若真是景容,他豈會狠心傷自己一分一寸?
男子欲再動手,可手臂傳來的巨痛讓他使不出一點力,最後掌心一松,劍便掉在了黃沙上。
他的身體也垂了下去。
紀雲舒立刻伸手抱住了他。
那重重的身體便直接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走開!”男子試圖将她推開。
可她緊緊的抱着他,哽咽的懇求着:“不要再推開我了好嗎?讓我留下來,留在你身邊。”
“……”
“你知道我不怕死,也知道我也不怕等,但就怕你說不要我。”
她抱着他笨重而又虛弱的身子,眼淚流了一遍又一遍,她真的很怕他會推開自己,不要自己了!
但男子身上熟悉的味道卻讓她無比安心。
她知道,他就是景容!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會認錯,但她不會!
男子能感受到兇膛上那股炙熱的氣息在流動,那種感覺,竟隐隐牽動着他的心。
有些疼!
疼到他渾身的戾氣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再也無力推開她。
最終妥協了!
很開,他們找到了一片灌木叢,紀雲舒跑進去找了一堆的柴。